孩子吸收的養份較少,所以,身體很虛弱,如果不是搶救及時……”女醫生沒有把話說下去,事情已經非常明朗了,這孩子是江大人的兒子,剛才那個差一點難產的產婦是他女人,雖然,他們之間可能有太多複雜的人際關係,但,那不是他們做為醫生該管的事兒,她們的職業是救死撫傷。
“那個女人還在醫院裡?”
醫生愣了一下,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他口中詢問的那個女人是剛生產身體還十分虛弱的“林靜知”小姐。
“嗯!剛辦完住院手續,住在高特病房345號。”
“姓姚的在她身邊?”“嗯!”“江檢察官要不要去看一看她?”畢竟是自己兒子的母親,女醫生也是一個女人,知道女人在這個時候最希望能見到的就是孩子的父親,按常理推斷,林小姐應該是對江大人有感情,否則,不會願意揹著他生下孩子。
“不用了。”他的嘴角撇成了一個冰冷的弧度。“謝謝你們,這個孩子我要帶走。”
是的,他不可能讓自己的骨肉再冒一次這樣的危險,他已經失去兩個孩子了,第一個孩子,他滿懷期待,一心期盼他能來到這個世界上,喊他一聲爹地,正因為那個孩子,才讓他與靜知之間橫隔著一條永遠難以跨越的鴻溝。
“可是,你不去給孩子的母親說一聲嗎?”女醫生覺得這樣太殘忍了,雖然孩子的母親還不知道女兒已經死掉的訊息。
“就讓她以為這孩子與女兒一樣都死去了吧!”這是他剛才下的決定,他一定要帶走這個孩子,她的心不在孩子身上,更不在自己的身上,今後,就讓他一個人帶著孩子爺兒倆好好地活下去吧!
無論她最好選擇姚君辰,或者是莫川,他們都不可能善待這個孩子,即便是他們能善待這個孩子,他也絕對不允許自己的親生兒子喊別的男人爹地。
想著她一字一句劃下的那兩行字,他就心痛難當,她為了救初戀情人,不惜拿他們的孩子做籌碼,他的兒子,女兒在她的心目中算什麼?什麼也不是,他江蕭在她心裡更是沒有一席之位,即然如此,林靜知,你就不要怪我心太狠,你可以嫁給那兩個男人,但是,休想帶著我的兒子一起去。
男人佇立在風中,望著樓上那個視窗的方向,視窗前有人影在晃動,他戴著眼鏡,鏡片上清晰倒映著姚家老二忙碌的身影,他沒有想去探望她的衝動,在得知自己女兒停止呼吸,看到那血肉模糊的小身體躺在垃圾箱裡的那一個,他堅硬的心就好似有人拿了一個千斤重的鐵錘,兇狠地從高空中狠狠地砸下,傾刻間,心膜四分五裂,疼痛在胸腔內漸漸地蔓延開,成了無數的毒針向了他剛硬心臟的每一個角落。
他站在這個角度已經有一個時辰之久了,好男兒志在四方,不應以兒女私情而沉迷,再說,現在的他,肩上還擔負著恢復江家昔日風彩,將父親母親哥哥撈出獄的重任,扔掉了指尖的菸蒂,抬腿狠狠地擰滅,拉開車門,上車,車子在蒼茫的夜色中飛快地漸行漸遠……
*
到底睡了有多久?靜知不知道,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裡,夢裡,是她的一雙兒女長大後,小手兒拉扯著她的衣角,小嘴兒親著她的紅唇,撒著嬌,一個向她要洋娃娃,一個向她索要飛機模型玩具的情景。
她是帶著甜甜的笑容醒過來的,能入眼的全是雲朵間飄渺的白色,看來已經在她昏睡的時間裡,他們把她從產房轉到了這病房裡來的。
沒有一個白衣天使在病房裡,唯有一個高大的身影在窗前碌著,男人抿著唇,雙手正在不停地往一個花瓶裡插著幾束鳶尾花,鳶尾一向是她最喜歡的花卉之一。
他的神情非常專注,好似在細心呵護著他最心愛寶貝兒一般。
“枝枝,你終於醒了。”弄完了花兒,轉過身,便對上了靜知那對水霧霧的眸瞳,他嘻笑著迎了過來。
“我睡了多久?”靜知伸了伸懶腰,由於不是剖腹產,她的身體除了下身有有一些不適的疼痛襲來,其餘還沒什麼大礙。
“快大半個下午了。”姚君辰走過來,開啟了床頭櫃上的那個保溫杯,雞湯的香味立即在屋子裡瀰漫開來。
生孩子時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現在,即便是睡上了一個好覺,她還是感覺整個人猶如虛脫了般,當然也很餓,姚君辰要喂她,她不許,硬是從他手中將盒子搶了過來,開玩笑,她與他又沒有關係,要不是情況緊急,敖雪蓮給他打電話,她肯定是不可能給他打電話的。
“你大嫂怎麼樣?”“傷到了背骨,還躺在醫院裡了,醫生說,至少要在醫院裡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