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肥舅媽的女兒從臺灣回來的時候,靜知把江蕭帶到肥舅媽的家裡去,她們還一起背地裡嘲笑過靜知,說她居然找了一個片瓦不沾身的破落戶,沒想到,那男人是裝出來的,明明位高權重,為了替靜知遮掩,居然西裝袖口故意割破了一道口子,讓她當時樂壞了,回家都笑了好幾天,笑到肚子撐。
她以為靜知這輩子是窮到底了,遇到張浩後,張浩整天帶著她遊山玩水,吃名貴的食物,上五星級大酒店,給她買最名貴的衣服,本以為自己釣了一個金龜婿,婚後,才發現,張浩的居然欠外債三十幾萬,三十幾萬對有錢人來說不多,可是,對於兩手空空,連一個固定職業都沒有的人來說,就是一個天文數字。
辦了結婚證後,張浩才徹底向她攤了底牌,張浩對她說,不僅欠債三十萬,連佈置的新婚房也是租來的,那天晚上,她整整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腫了,古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嫁已經嫁了,所以,就只能跟著他吧。
新婚第一天晚上,房東老闆就打電話過來,說房子不租了,讓她們搬家。
她哭,她嘶吼,她咆哮,可是,事實已經擺在眼前,為了怕父母擔憂,她只得連夜與張浩搬了家,新婚夜,夫妻倆是在馬路對面的公園裡過了一夜。
第二天,張浩為她買來幾個包子,一瓶礦泉水,坐在公園的長椅子上,望著張浩手上的包子與礦泉水,李雪晴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字:“離婚。”
張浩將包子塞往嘴裡,一邊咀嚼著,一邊笑呵呵地回答。
“可以,不過,婚前未做財產公正,如果你要離婚,就會分十幾萬的外債,總共欠債三十四萬,你得分十七萬。”
“放你孃的狗臭屁,那些錢是你欠的,不關老孃的事,老孃沒花一分錢,憑什麼要讓老孃還?”
李雪晴剎那間怒火中燒,被張浩氣得想殺人。
“你沒花一分錢?”笑容從張浩嘴角斂去,雙眸直直盯視著她:“平時,你吃的,喝的,穿的,從那兒來的?”
“那是你願意在老孃身上花的。”
這個該下十八層地獄的男人,居然說她們談戀愛時的花銷,所欠的債都得算到她頭上。
都怪她一顆虛榮心,不該輕信這小子的花言巧語,可是,看著他一身的名牌,出手闊綽的模樣,當時,她心都醉了,她以為自己釣了好大一隻金龜婿,沒想到,這男人才是片瓦不沾身的破落戶。
想著這個,她就滿肚子氣。
“隨便你怎麼說,總之,想離婚,就得分十七萬外債。”張浩聳了聳肩。
李雪晴雖恨得咬牙切齒,但是,卻也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她不想一場婚姻,沒得到幸福,反而背了一身的債,再說,十七萬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她不想被親戚朋友們嘲笑,所以,她忍下了一切,瞞著父母,與張浩一起以放高利貸為生,這幾年,她們幫別人放,利滾利,雪球越滾越大,錢也越收越多,把外債全部還完不說,還買了一輛車子,雖然價錢不貴,但是,也足夠她們開出去炫耀,只是,現在,她們兩個還居住在簡陋的貧民窟中。
結婚三年,連房子都沒有一間,這是李雪晴最傷心的地方,也是她心頭卡著的一根刺。
如今知知把生意從香港轉回內地,生意是越做越大,權勢如日中天,日子過得風生水起,讓她心裡極不平衡,心裡窩著氣,她就會拿話刺激張浩,張浩性子怪僻,自是受不得她譏言諷語,然後,兩個人就會經常打打鬧鬧。
“窩囊廢。”她剛說出口,張浩抬腿就踩下了剎車,猛地拍了後方向盤,發出的幾記喇叭聲嚇壞了路過的行人。
張黑著一張臉孔,從牙縫中迸射出一句:“你說誰是窩囊廢?”
見老公發火,李雪晴懾縮一下脖子,笑著道:“我開玩笑,你也知道,這是我口頭禪嘛!”
今天,算這女人識相,要不然,他會打得她滿地找牙!
張浩一輩子在社會上混,雖沒什麼大錢,不過,大家看著他,都會喊他一聲“張哥!”
在家裡,他大男人主義的就得不到發揮,經常被這個女人罵,隨時拿他與其他比,不是比長相,就是比錢,讓他心口一直窩著火,所以,憤火之時,自然要對女人拳腳相向!
動手拉開引摯,張浩冷哼一聲,冷冷警告:“今天是你表姐大喜之日,最好不要惹我,惹毛了我,我把婚禮全砸了。”
平生,他張浩最見不得人家風光了,居然有上億身價,難怪讓親戚們不用過禮錢,要是他,他肯定會狠狠地宰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