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茫然,不是說……是見穆的嗎?
契爾斯幽藍的眸子望了她眼,對著她輕微點頭,並伸手示意:“費爾頓夫人嗎?請坐……”
雪落望向嚴緒然,後者只附於她耳邊:“總統一會便到,我們先坐下……”鑊
他扶著雪落走到一邊沙發上坐下。
雪落到了此時才像是有些明白過來。
因為天色暗黑的關係,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此處的建築,而這裡,根本就不是關著穆的地方,只是州長的府邸,抑或是某些辦公事的地方。
怪不得,如此的亮麗堂皇。
雖然白天的時候,說了要見總統,可是現在真的要見著了,仍然不免有些心慌。
或許她說的話,對於救出穆沒有一點作用,可是,如果她說錯了話,那不僅不能幫他,反而會害了他。
嚴緒然像和州長挺熟,談笑風生著。
雪落只坐在一邊低垂著頭,沒有說話。
總統是在半個小時後到的。
美國總統每四年換選一次,當年,卡特為了爭個總統,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但到了最後,還是被這位叫做巴赫的人漁翁得利了。
雪落想起當年,蒼穆還是因為他而得救了,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解釋,這次的事件,並不是政府所為?而是有另外的人,在操縱著?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巴赫總統,這位是穆-維託-費爾頓的妻子,雪落費爾頓……這是嚴緒然律師……”州長做著介紹。
“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這次的爆炸事件特地趕來的……”
巴赫邊說邊坐到沙發上坐下。
“我知道,總統您也是為了這事而趕來的,深更半夜的,辛苦您了總統……”嚴緒然忙接上話。
“嚴律師不愧是律師……一句話就說到了點上……”州長呵呵笑起來。
“很抱歉,這麼晚了還讓您不遠千里過來……作為費爾頓的家屬,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犯了什麼罪?”
雪落望向巴赫,單薄的身子,小巧的臉龐,總覺得,如這樣柔弱的女孩,說話做事,也都是一副溫柔的樣子。
只是,這聲音,這氣勢,完全並不是想像中。
“五年前,他們帝集團,是一個從屬於政府的機構,我不知道他們做了幾年,也不知道他們為政府做出了哪些貢獻,但是,帝集團所有的人,都為了不同的事而受過傷甚至是……丟過性命,而他做為帝集團的老大,他沒有退縮過,更沒有背叛過……”
“如今,帝集團已經退出了五年,我想問,他還有什麼理由與立場,去做這些事?這樣做的目的,又會對於他有什麼好處?”
嚴緒然望向一邊的雪落,這樣的小女子,在她的身上,到底潛伏著什麼?是與生俱來的堅強,還是後天養成的頑固?
“不管是你們政府的意思,還是個人所為,請你們好好設想一下,如果他真有野心,那麼,五年前如此好的機會,他沒有把握,又為何到現在,去弄這麼一場啼笑皆非的爆炸?雖說這樣子的爆炸對於我們老百姓而言,算是一個轟動,可是對於一個充滿野心的人而言,這又算得了什麼?根本不具有威脅性不是嗎?”
巴赫沒有說話,只是望著雪落,讓她開口。
而他們的沉默,卻是讓雪落的心裡緊緊懸了起來,會不會,他們根本就沒把她的話當作一回事?
“如果是呢?”
良久,巴赫才雲淡風清地說了句。
“什麼?”
“如若作為常人,我們都會有你這樣的想法不是嗎?正因為如此,他也會有這樣的想法……他會想著我們會這樣想,所以,他就膽大妄為,把這一次的爆炸只當作是恐怖分子的襲擊,而以為我們並不會懷疑他……所以……”
“那你太小看他了……如果他有這樣的腦子,當初,你們政府又怎麼會看上他作為帝集團的老大?你們怎麼放心得下?”雪落反譏。
她的話,倒是讓巴赫臉上微露了笑意。
“我知道自己很不值錢,但是……我願意以性命相賭,他如果真是這事的主謀者,或者,他有任何的想法,我就把我這條命奉上……如果你們相信我,那就讓我帶走他,我會把他帶得遠遠的,永遠不會威脅到你們……”
晝亮的燈光之下,是她雪白如紙的臉,還有那黝黑堅定的眸子,而她以命相賭的話語,讓在場所有的人,不從容都不行。
邊上的門突然間開啟,而站於門口的人,也讓雪落瞬間在怔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