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了幾下門,裡面沒反應。
“陸北楊?”謝笑書靠門上聽了聽,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扭轉門把,門沒鎖。
房裡看不見人,他的東西倒還在。那身定製的銀灰色西裝在床上,白襯衫掛在椅背上。他人呢?
謝笑書管不了那麼多,開啟衣櫃趕緊翻自己的東西。
“你怎麼進來了?”
人嚇人嚇死人,背後冷不丁這麼一句,謝笑書捂住胸口輕啊了一聲。
“我取個東西。剛剛敲門你——”
她停住話頭,瞪圓眼睛傻在原地,一張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漲紅。
陸北楊裸著上半身,腰間繫了條浴巾,正抱著雙臂直勾勾望著她。
本以為陸大佬這種清冷孤傲的人是白斬雞,但她錯了。這男人的身材……跟他的臉一樣有看頭。上身精壯,肌肉健碩,兩條彎曲的大臂線條流暢。水滴順著他的頭髮不斷往下落,滑過塊壘清晰的腹肌,又沿著腰間的人魚線淌到她看不見的地方。
“謝笑書,你什麼意思?”男人沉著嗓子問她。
“我……什麼什麼意思啊?”
眼前畫面的視覺衝擊性太強,謝笑書還沒緩過勁兒來。
陸北楊往前走了兩步,謝笑書趕緊屏住氣息。他身上的香味是她沐浴液的氣味,混合著溫熱的水汽和男性荷爾蒙鋪面而來,這下她不僅臉紅,身上都開始發熱了。
他頭髮溼漉漉的沒型,額前的幾縷發踏下來擋住了眼,不知道是不是水汽的緣故,謝笑書總感覺他的眼神有點兒不一樣了。
“你大晚上來男人的房間,不請自進。”他語氣很輕,但兩人離得近。男人的氣息一字一句都撲在她額前,謝笑書感覺眼皮酥酥麻麻的。
“你還……穿成這樣?”
謝笑書這才發現外套不知道什麼落地上了。睡裙是一字領,白皙的脖頸整個暴露在外面。她條件反射似地縮了縮脖子,兩條鎖骨下的凹陷卻愈加明顯。
陸北楊的喉頭不可察地滾了滾,彎起的唇角弧度多了一絲曖昧。
“你是想暗示我什麼嗎?”
謝笑書猛地吸了一口氣,連連搖頭。
天惹陸北楊怎麼突然說這些?他是老鴨湯喝多上火了麼!
“我,我是來取東西的!”她把背在身後的手拿出來,舉到男人眼前後才意識到拿的是bra。
陸北楊的眉心跳了跳,又往前走了一大步,腰間那條搖搖欲墜的浴巾撐不住,終於落了下來。
“啊啊啊——”
謝笑書捂臉的速度沒有重力快。她背過身尖叫一聲,頭抵住衣櫃一動不敢動。這下好了,她要不要戳瞎自己的眼呢?
要不……戳瞎大佬的眼也行?
“陸北楊你冷靜點!現在是法治社會遵紀守法從你做起否則鐵窗兩行淚啊啊啊!”
陸北楊怔了兩秒,給她這一嗓子嚇得不輕。他輕輕咳了一聲,臉上冷白的膚色也泛起微紅。比起謝笑書他倒挺淡定——裡面其實穿了平角褲的。
他把地上的浴巾撿起來重新裹到腰間,然後又把謝笑書的外套拿起來,刷地掛在了她的腦袋上,最後從她身旁的抽屜裡取了一條毛巾。
剛才他就是想過來拿條毛巾而已,不明白她在激動什麼。
“東西拿完了嗎?還不走?”
男人的聲音恢復一如既往的清冷疏離,謝笑書顫巍巍回頭,看到他正背對自己擦頭髮。浴巾又裹回去了,除了寬闊結實的後背和深深脊柱溝外,什麼都看不見。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逃一般推開門跑了。
“呼……”謝笑書站在門口,連連拍著自己受驚的小心臟。
要命了真是。她低下頭,緊緊咬住下唇,腦中又浮現出那具精壯的倒三角……
雖說他裡面穿了,但浴巾掉下來的那一瞬間,謝笑書還是直感覺身上的血都往臉上湧。
她其實看到了,輪廓啥的……而且感覺,嗯,貌似……
挺可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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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在三姑六婆圍攻之前,謝笑書連早飯都沒吃完,拉上陸北楊就溜了。按照約定,今天該她給陸北楊的爺爺演了。
因為昨晚的鬧劇,謝笑書還是有點不自然。她看天看地看風景,目光就是不往男人身上落。好幾次她感覺陸北楊在有意無意瞟自己,她只假裝沉迷於扣指甲蓋。
車開到半路,遠遠看見王秘書等在路旁,身邊停著一輛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