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飯桌; 柔聲道; “多吃點。”
說完她從包裡又取出來一個口袋; 裡面裝的居然是他的刮鬍刀和剃鬚泡沫。
“你看你鬍子都長了; 快吃完我給你刮。”她朝他揚了揚刮鬍刀,彎起嘴角。
陸北楊挑眉; 也笑了; “你又給我送吃的又給我刮鬍子; 是把我當喵大胃照顧嗎?”
“是啊!”謝笑書伸手掐了掐男人的下巴,青黑的胡茬挺刮手; “所以你要跟大胃一樣聽話!”
陸北楊揚了揚唇線; 柔和笑了,“好。”
他順從地拿起湯匙,認真喝魚湯。謝笑書站在他床邊; 嘴角慢慢聳拉下來。
“笑書。”陸北楊突然抓住她的手。
謝笑書輕輕應了一聲,安靜等待他開口,可他只是握著她的手,垂著眼皮半晌沒說話。
謝笑書反手握緊他,心裡止不住咚咚跳。來之前她想了很多要說什麼,要怎麼安慰他鼓勵他,可到跟前了,她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誰也不提那可怕的三個字,若無其事地繞開它。但“白血病”就像路中間的大山一樣,怎麼都繞不過去……
“安醫生都給我說了。”陸北楊拽住她的胳膊,讓她坐到床邊,“你心裡是不是很難過?”
“我……”謝笑書抿唇。
這兩天她的情緒複雜極了。難過是有的,震驚也是有的,但所有的情緒都比不過恐懼害怕。
失去他的恐懼吞沒了別的情緒,一想到這一點,謝笑書的心就皺成一團,一抽一抽的疼。
“但其實血緣有時候也代表不了什麼。”陸北楊輕聲道,“我相信對於媽和小昱來說,你就是他們最親的人。”
謝笑書的眉心跳了跳,心頭一動。原來他是想說這個。
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他還是先緊著顧及她的情緒和感受……她眨了眨眼睛,使勁嚥了咽滾熱的喉嚨。
“還有,”陸北楊伸手摸上她的面頰,指腹一下一下輕柔撫摸,“不管你是誰家的孩子,不管你是不是姓謝,你都是我妻子,是我的寶貝,這是不會改變的,你明白麼?”
謝笑書嗯了一聲,眼前模糊一片。她傾身抱住他,使勁兒眨了眨酸楚楚的眼睛。
不能哭,絕對不能哭。她告訴自己。這個時候她要堅強起來,要能頂事兒……
“其實這件事對我影響不大,真的。”她靠在他肩上,小聲嘀咕,“在我心裡,我媽和我弟就還是我媽和我弟,沒什麼區別。你知道我心大,身世什麼的,說老實話我根本沒放在心上。”
她又把他的腰摟緊了些,“有我媽和小昱,還有你,我覺得我已經很幸福很幸福了!”
陸北楊松了口氣,溫柔撫她長髮,“你能這麼想就好。”
謝笑書唔一聲,貓崽子一樣往他懷裡使勁兒鑽。陸北楊的肩膀瑟縮了一下,她才想起他還有傷,連忙鬆開了男人。
“疼啊?”她扁起嘴問他。
陸北楊搖搖頭,安慰一般揉了揉她的腦袋頂。
“居然真的開木倉打你,你弟弟瘋了吧……”她蹙眉,猶豫著開口,“你們兄弟之間……到底怎麼回事啊?有什麼矛盾啊?”
陸北楊輕嘆了口氣,“何止是矛盾?他恨不得殺了我。其實這也不單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了,還牽扯到父母輩……”
他撐床往起來坐了坐,謝笑書連忙往他背後放了個靠墊。
“我爸年輕的時候經常去南方跑生意。我媽的爸爸,就我外公,當時在和陸氏合作,就這樣,我爸認識了我媽……”
陸北楊的媽姓楊,長得非常漂亮。當年陸北楊他爸到見她的第一眼,就跟丟魂一樣著了魔。可不管他怎麼追怎麼獻殷勤,美女都是一副拒人於千里的冷麵孔。後來他爸才知道人家早都有意中人了,青梅竹馬,感情非常好。
陸北楊他爸那時候心高氣傲,一點兒退堂鼓沒打,攻勢反而更加猛烈——他做少爺做慣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喜歡的女人更是一定要得到。陸家老爺子慣獨生子,親自出馬和人家家裡談,開出的條件十分誘人,陸北楊外公家本來就想攀陸氏,一聽人家要娶自己家女兒,忙不迭就答應了。
謝笑書嘶了一下,瞪大眼睛,“這難道就是小說裡的……豪取搶奪?”
陸北楊扯起嘴角,笑得諷刺,“是吧。我爺爺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偏偏我媽他們家又是個虛榮的。聽說我外婆以死相逼,非要我媽嫁過去不可。”
謝笑書嘖嘖了兩聲,心情複雜。這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