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她“騰”地扭過頭,發現竟是陸天皓殺了個回馬槍;她微微吃了一驚;趕緊將手機揣回口袋。裡子面子一起作祟;她可不願意這男人看到自己對著他的簡訊失神。
不過,終究被那則簡訊觸動到;她的情緒已沒先前那麼激動;疑惑的視線落在陸天皓身後的婦人身上。
他不以為意地解了惑:“伯母需要人照顧,我請了位護工幫忙,你就不用寸步不離地守著了。”
程顏愣了愣,男人的細心是她始料未及的。
不過,對於姓陸的,她心裡仍存著一絲彆扭,所以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拒絕了:“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可以。”
雖然是拒絕,但她的口吻並沒有那麼生硬,他甚至聽出了某種鬆動的意味,於是雲淡風輕地一挑眉,揶揄說:“你會護理嗎?人家是專業的,專門護理手術後的病人的,你就別死要面子活受罪了,伯母的身體要緊。”
她一時間被這番言之有理的說辭噎得有些語塞,忘記了回嘴。陸天皓趁勢把兩盒便當放在桌上,“你還沒吃飯吧,趕快把午飯吃了,我和醫院說好了,下午給伯母換去VIP病房,那邊的條件好些。”他的聲線平緩,卻透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程顏怔怔地看著他,久久吐不出一個字。
不知是因此人太過穩重的氣場,還是他有條不紊的安排,以至於只是區區幾句話,便令她的恐懼,她的慌亂,她的無助全都沒來由地淡去不少。
她本該恨他,怪他,怨他的,可這一刻,凝睇著陸天皓那雙十分真誠的眼睛,她居然心生感動,有一種溫暖得想要落淚的衝動。
瞧見程顏的水眸又氤氳起霧氣,他壓下心頭那股子想要擁她入懷的強烈衝動,再自然不過地避開她難以捉摸的目光。方才被這女人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陸天皓那顆看似強悍實則玻璃屬性的心早已碎得七零八落了,眼下摸不清她的情緒,他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故作氣定神閒地開啟其中一個便當盒,狼吞虎嚥地往嘴裡扒拉兩口白飯,兀自道:“你不吃就涼了,我先吃,我快餓壞了。”
程顏本來毫無胃口,可男人津津有味的吃相配上撲鼻的菜香,勾得她忽然食指大動,肚子不禁頗為應景地發出兩聲“咕咕”叫。
她悲哀地發覺,在陸天皓的一派淡然面前,她彆彆扭扭的舉動把自己搞得活像個小氣吧啦的怨婦。於是,程顏深吸口氣,不再和自己微妙的心境較勁,她大喇喇地伸手拿過另一盒便當,風捲殘雲般大口吃起來。
陸天皓用眼尾的餘光乜斜她一眼,遂微不可察地牽了牽唇角,別看他表面上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裡真怕她不肯動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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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病區。
雖然在同一間醫院,但陸天皓幫程母轉的新病房距離方海山的病房較遠,在走廊的另一端,中間隔著電梯間。
儘管如此,他還是怕程顏心裡膈應,“你要是不喜歡,我就幫伯母轉院。”
她明白對方所慮,不由心頭一暖。
只要老媽能夠得到有效的醫治,她什麼委屈亦甘願承受。更何況多多來被強拆,陸天皓大可以撇清關係或者一走了之,可他沒有。他像是對待自己至親的人一樣,妥妥帖帖地安頓程母,甚至是任打任罵陪在母女倆身邊,程顏絕非不知好歹的人,所以不想再麻煩他。
環視猶如五星級酒店一般的病房,她的目光柔和下來,小聲感慨:“我沒有不喜歡,這間病房的條件這麼好,裝置齊全,配給的醫生也是專家級別的……”
下一秒,她的話音戛然而止。
她的唇居然緊緊被男人封住了。
察覺到她眼角眉梢流溢位的淡淡暖意,陸天皓再也控制不住吻她的衝動,他就這樣死死攫住她的唇瓣,幾近瘋狂地吮/吸起來……
程顏被他猝不及防的撕咬激得全身一僵,她咬緊牙關推了推他越貼越緊的胸膛,悶聲嗚咽:“你瘋了?!這裡是醫院,我媽還在昏迷!”
聞言,他正在長驅直入的舌尖一下子滯住,又嘬了嘬那兩片柔軟香甜的嘴唇,他才戀戀不捨地撤下痴纏,語帶寵溺地安慰:“別擔心,有我在,伯母很快會醒的。”
程顏被他折磨得耳根發燙,雙頰潮紅,她不自在地斂下眸,開口送客:“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趕緊回公司吧,我留在這兒就行了。”
“我以後都不用去公司了,我現在和方家沒有一點關係了。”陸天皓說得不以為意,彷彿只是普通的辭職那麼簡單。
她陷入一時的愣怔,仰視著對方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