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到我家睡吧,我們徹夜長談。”
“呃……”
米採束掏出手機想打電話給關奕風,卻恰好進來了個電話,陌生號碼。
“您好請問是米採束女士嗎?”
“我是,您是?”
“我是關總的律師,有些檔案事宜還想請您核對一下,您看時間方面……”
米採束雖不知具體是什麼事,但關氏最近動靜不小,她也有些急,況且快過年了,走親訪友也會忙起來。
“今天吧,我在附近,十分鐘就到。”
一旁的左芊芊也大概明白什麼事,沒有像往常那樣攔著不讓走,“那今晚還去我家嗎?”
“再說吧。”說完米採束就拿著包包離開了。
左芊芊正百無聊賴的時候,虞路白的電話打了過來。
這陣子左芊芊特不待見他,她甚至都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在跟自己談戀愛。為什麼人家的男朋友都是無微不至百依百順,到了他這兒呢,其他的還算體貼,不過也還是冷冷的那種,得讓人細細琢磨才能看出他的用心,只是,一提到過年見父母的事兒上,虞路白隔著冰涼鏡片的眼神裡只有兩個字,“必須。”
虞醫生原話是這樣的:“兩個選擇,一,你去我家見我父母,二,我去你家見你父母。”不帶什麼情緒的聲音配上他那雙修長的眼睛,左芊芊暗暗握拳,遇人不淑。
“三,分……”左芊芊那句分手的“手”字還沒出口就被對面射來的寒光噎在了肚子裡。
於是,在虞路白坐下後兩人的對話就這麼戛然而止。後來,直到第二天早上,左芊芊也沒能回得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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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採束到了關氏二十層的會議室見到了嚴謹但不失溫和的陳律師,他是從關氏成立起就作為關氏的法律顧問的,並且多年來還擔任了關奕風的私人律師。他從保險櫃裡取出一份檔案遞給米採束。
米採束只看了一眼就臉色大變!
這份檔案——米採束顫著手指一頁一頁地翻著,似乎是……遺囑!
關奕風已經簽了字。
她驚訝地抬起頭,陳律師耐心地解釋道:“這是關總去T市前擬定的,他知道此行兇險太多,以防萬一。”
米採束看著那些一條一條驚得她熱淚盈眶的條款:
本人死後,所有遺產歸妻子米採束所有。
陳律師又遞過來一封信,“關總臨行前寫的,我覺得還是由你保管比較好。”
米採束抖著手接過來。很普通的信封,拆開來裡面也不多的字。米採束從頭看完卻好像用了一輩子那麼久。
採兒:
如果你看到這封信,我可能不會再陪伴你身邊了。有些話也可能沒有機會再說。借這封信了卻一樁心願吧。
初次遇見你,是在C大迎新晚會上,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再也移不開目光。冥冥中似乎有聲音說:看,關奕風,這就是你的宿命。直到現在,我還能記得那晚那首曲子的旋律,《命運之力》,就在那天,伴著我遇見命運的時候。
之後爺爺裝病逼我結婚。往常我會一走了之,可看到照片裡的人,那個念念不忘的姑娘竟然可能成為我的新娘,這一認知讓我興奮不已。可是,你卻從沒看過我一眼。那一陣子我體會到了什麼是“自卑”,我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夠好,不夠優秀到讓你注意到我。說實話,那感覺很難受。
再後來,我們的婚禮,我很認真的對待。那句“我願意”也是認真的。蜜月,恐怕……恐怕我這一生都沒有機會彌補這個缺憾了。
婚禮上是我第一次近距離看你,我從沒見過這麼美好的女孩子,雖然你從始至終沒有抬頭看過我。我們的婚戒也是認真的,你可能從沒有注意過你的婚戒裡圈刻上的字。“DOTEY”,寶貝。“DOTE”有溺愛的意思,採兒,我多想用一生的時間溺愛你,我的寶貝。
你不理我,不看我。我自己跑去當你的老師,你依舊認不出我。後來我才知道什麼叫“面盲症”,不過我的外表即便是這個病症的晚期患者也應該是過目不忘的,所以,我建議你需要佩戴一副眼鏡。直到現在我都認定你是沒看清。
為你輔導英文,那應該算得上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讀書時光吧。想著你看書時會回憶著我的話,這就讓我很滿足。
那天夜裡,你給我打電話,說你怕黑,我很開心你能想到我,非常開心。往車庫裡衝的時候,我就想,以後家裡會安滿燈,各種明亮的燈,不會再讓你害怕。
路上我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