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輕視別人的夢想呢?我自己不也還在路上嗎?你也知道我,有時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完全不經過大腦。”
她默然不語地撫弄著芝士的後背,俄而說:“其實我沒怪你,我是對我自己生氣。最近壓力很大,有些敏感,沒來由地對別人亂髮脾氣。你別往心裡去。”
“怎麼會。”我說。
她沒再說什麼,我便說讓她搬回我的公寓。她說:“我暫時還是住在安安這裡吧,搬來搬去挺麻煩的。再說,她這裡離學校近,上自習比較方便。”
我點點頭,又說:“哦,還有一件事。你還記得楊康那個學長易明喬嗎?”
她想了想說:“好像有點印象,是那家酒吧的老闆嗎?”
“嗯,其實他還有一家建築事務所。我昨天跟他通了電話,他說所裡最近在招實習生,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過去實習一段時間,說不定對你申請學校會有用呢。”
她有些吃驚地看著我。
“不過那個人比較摳門,薪水可能不會給你很多。”我笑著補充說。
她低頭沉默良久,握著我的右手低聲說:“小曼,謝謝你。”
8月末,唐文心開始了在易明喬那家建築事務所的帶薪實習。我的生活也發生了一起不小的變動——某天,趙銘澤突然說想跟我談一下。我走進錄影棚時,他正坐在舞臺中央的道具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翻著一本雜誌。我心裡忽有種不祥的預感。
“趙老師,您找我?”我走過去,有些忐忑地問說。
“你來了,坐吧。”他放下手裡的雜誌,用眼睛示意了一下面前的沙發。
“那什麼…我還是站著吧。”我說。
“哦,那隨你吧。”他翹足而坐,雙手交疊著放在膝上說,“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我覺得你應該同意我對那件事的意見。”
“什麼意見啊?”我有些不解地問說。
“就是女人不喜歡你,男人也不願意娶你啊。”
我皺了皺眉說:“誰說的?我明明有很多女性朋友,也有男人跟我求過婚。”
“是嗎?那他很可能是這輩子唯一一個跟你求婚的男人了,真不幸你居然錯過了。”
“趙老師您找我過來就是想說這個嗎?”我心中有些惱火。
他笑了笑說:“不跟你兜圈子了,我就直說好了。節目最近又要改版,我們可能不需要你再做助理主持了。”
我心中猛然一沉,小心翼翼地問說:“所以,您是想?”
他但笑不語地看著我。我大腦一片空白在那裡站了一會兒,僵硬地轉身說:“我知道了,多謝您這段時間的關照。”
我夢遊一般地走到了錄影棚的門口,趙銘澤卻突然在我身後開口說:“我們不需要你再做助理主持了,因為我們計劃將節目改成雙主持的機制。”
我愣了下,轉過身去。他微笑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可以跟我一起坐在這張沙發上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一時有些懷疑自己此刻是不是在做夢。
“雖然你的缺點我大概說一整天都說不完,不過你也不是完全沒有優點。”他笑了一下說,“除了你那一大堆的缺點,你的獨立、自信、不盲從,還有那些奇怪的正義感,觀眾同樣看得見。那些人在微博上為你建立那個賬號,可不僅僅是因為你絆倒了他們討厭的人。他們是真的喜歡你。為了那些觀眾的信任,我們願意給你這次機會。”
我又一言不發地在那裡站了片刻,以便讓自己從那股恍如夢境的狂喜中鎮定下來。直到我確定自己的心跳已經慢慢平靜了,我才走上前去擁抱了他。他似乎下意識地想要推開我,不過他並沒有那麼做。他只威脅一般說了句:“如果敢把鼻涕抹在我的衣領上的話,我一定會炒掉你的。”
我笑了笑,輕聲說:“叔,謝謝你。”
“叫誰叔呢!”
“真的謝謝你。剛才你說完那句話的時候,我突然覺得眼前好像一下子亮了起來。”
“你們廣院的都這麼矯情嗎?”
“切,你們北大的還不是都喜歡裝。”
我在蘇珊的生日派對上宣佈了那個訊息,那幫人果真興奮地抱著我尖叫了很久。夏安也告訴了我們一個訊息,她說她下週要去日本,她已經決定去見方路揚了。我們又是一陣尖叫和起鬨。
然而,我們所有的喜悅都在蘇珊宣佈的那個訊息裡冷卻了下來。她告訴我們,她跟那個叫小新的男演員訂婚了。我頓時有種想把手裡的蛋糕朝他們扔過去的衝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