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道:“奴婢不敢……”那可憐的模樣讓人心疼。
心裡突然揪緊,疼的說不出話來,那種像人在給心臟施以絞刑的疼痛讓人瞬間就白了臉,“陛下、陛下、你怎麼了?”
我伏在地上,胸腔裡翻滾出的異物一下讓人哽的難受,一陣猛烈的咳嗽,驚的挽月和趙牧笙紛紛衝了進來,一眾人圍著我腦仁疼,嘴裡是鐵鏽般的粘稠讓人幾欲作嘔。
“不好了,陛下咳血了!”一干不懂事的小宮女嚇的驚呼。
還是挽月精明的多,厲聲喝止住:“叫喚什麼?!還不去給陛下準備漱口水!”
小宮女嚇的在地上瑟瑟發抖,我抬眼看去,幸好只有兩個宮女。
我握住霓裳的手,掙扎著坐起來,握住心臟的那支手漸漸放鬆,疼痛總算是停了。
霓裳看著那兩個宮女道:“今晚的事情誰都不許說出,否則我斷了你們的舌頭!”
霓裳本就冰冷,這一下子厲了起來嚇的那兩個小宮女連哭都不敢出聲了。
挽月扶著我緩緩的坐起來,手搭在脈搏上:“陛下暫時無事,過後還需找幾位太醫來看看,奴婢怕……是先帝的心病……”
我愣住,小皇帝的心病,讓他剛過弱冠之年就撒手而去,我望著挽月,眼裡盡是恐慌,我不想那麼早就死。
挽月順著我的後背,安慰我說:“陛下別擔心,奴婢也只是隨手搭了一下,具體病情還要聽太醫怎麼說……”
我點點頭,順從去換了一身仙鶴騰雲的服侍出來,又重新補了補妝,看著沒破綻,才由挽月攙扶著去了晚宴。
晚宴伊始,祁陽王帶著妻兒坐在左手邊,後宮的七位大人做在右手邊,中間歌舞昇平,琴瑟相和,水袖繚亂,琴箏聲聲作響,宛如馬蹄奔騰,心裡又驀地升了起來,確是因為看見尹洛的身影。
尹洛來的稍遲了些,就坐在最邊上的位置,祁陽王妃抱著小世子熱熱鬧鬧的看著歌舞,後宮的七位也都看著熱鬧,尹洛一個人來的靜悄悄的,竟沒有一個人注意。
尹洛看著我,笑著點點頭,讓我一瞬間有些恍惚,一個水袖便阻隔了我的視線,待我再看向他時,他已經在自己的座位前自斟自酌了起來,偶爾手握成拳,置於唇邊輕輕咳嗽,牽動胸前那傷口時,他也會蹙眉停一會兒。
一襲歌舞餘音繞樑,如潮水般盡數褪去,我正笑著看小世子陸羽扯了絲帕學那舞女跳舞的樣子時,太史令賈恪走了上來,跪在御階下:“臣太史令賈恪,參見陛下!”
我輕酌了面前的一杯:“起來回話。”
太史令抖了抖衣襬:“臣夜觀天象,陛下自登基以來,民生安樂,所以臣懇請陛下擇日去護國寺參與祭天大典,以祈求楚國安樂祥和。”
我點點頭,朝那賈恪答道:“這是自然,你儘快安排時間呈給禮部就行了。”
賈恪領命,正要走下去,右手邊的大侍郎大人突然叫住了他:“太史令大人……”
“臣在。”
著大侍郎大人燕卿眉眼與尹洛有那麼幾分相似,入宮之前是梨園戲子,舉手投足間都比尹洛多了幾分嫵媚,就連在我面前都習慣擺著他那蘭花指:“陛下……”那水光瀲灩的秋波看向我。
“啊?”我傻了一聲道。
燕卿隨即笑開了顏,好似捏尖了嗓音道:“臣聽說太史令賈恪天機妙算,最擅看人命格,如今我們七位都在這裡,君後之位懸而未決,臣有個不情之請……”那狐媚的眼神瞧著人生生要把魂兒從心裡勾出去,“臣想請太史令大人看看我們七位的命格,究竟誰有那福分坐上君後的位置。”
這話音剛落,那七位大人便開始交頭接耳,有的看向自己的手掌想瞧出些個什麼,我剛要開口,那話頭便被年齡最大的大夫大人閻瑾接了過去:“大侍郎這話不錯,臣也覺得,看手相晚宴助興,陛下以為呢?”
瞧瞧這一個個,七人幾乎一個鼻孔出氣,更有甚者已經將手伸給了,那賈恪平時看著戰戰兢兢,此事也不知哪裡來的膽子,竟真上前瞧了去。
賈恪皺著眉頭仔細看著,倒也說著實在:“嗯……二夫大人雖卻有大富大貴之命,可命中跪人卻不是陛下,而且,二夫大人的天下,恐怕也不再這後宮之中……”
“大侍郎大人雖沒有大富大貴的之命,卻一生圓滿,只不過這……情路,倒有些坎坷……”
“四侍郎大人這手相粗狂,看著應該是以為馳騁沙場的常勝將軍,若與這後宮瓜葛不斷,恐怕不會有太大作為……”
賈恪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