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鬥的聲音確實來越近,其中夾雜著“有刺客!”的招呼聲,周邊的將士們紛紛跑去支援,突然,那營帳底部冒出徐徐白煙,我一回頭,發現身後不是那垛糧草燃燒了起來,熊熊大火的氣焰把整個營帳烘托的溫如暖春,打鬥聲從四周漸起,聽著不像喝酒鬧事,會是誰夜闖軍營?
光影中有許多士兵跑了過去,眼看就要殺到我營帳口,我緊張到不能呼吸,屏息看著那白色布幔上兩相交火的人。
營帳的門突然被人掀開,閃身進來一個黑衣人,手裡握著明晃晃的匕首,不是霓裳,我仔細瞧著,也不是羽衣,會是誰?
那黑衣人解開我手腳上的繩索,拉著我便往外衝:“快跟我走!”
是一個女聲…。而且…。。極其耳熟。
衝出營帳時外面已是一片混亂,幾個黑衣人和士兵糾纏在一起,周遭濃煙瀰漫,早就分不輕東南西北,一方士兵大喊著“抓刺客!”一邊提著水桶大叫到“走水了!糧草庫走水了!”
為了逃命,我早已顧不得那麼多,順著手上的力量便和帶著我的人往外跑。
“你是誰?”我一邊跟著那人橫衝直撞的奔出軍營,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問道。
面前那人拉下面罩,美眸如水,眉宇間英氣勃發,傲然之氣油然而生,正是我命理相剋的劉芷馨!
“劉芷馨?!”我萬萬想不到來救我的人會是劉芷馨,我甩開了她的手:“為什麼是你來救我?”
劉芷馨看了一眼我們身後,拉住我又要逃跑說:“我錯了,有些事情不是你我想像的那個樣子,我從來都不會錯,所以我是來糾正的,但你必須活著,只有你活著,我才能糾正我的錯誤。”
我掙開她的手,不跟她跑:“什麼錯了?你怎麼會有錯?”說完,又有些黯然傷神,低下了語氣:“你說的不錯,尹洛確實對我別有用心,他之前來過了,他挑走了玉墜。”不知為何,我鼻子一酸,一想到被尹洛遺棄,我忍不住又要哭出來。
劉芷馨焦急的忘著身後,她帶來的那幾個人根本抵擋不住那些常年征戰沙場計程車兵,劉芷馨看我哭哭啼啼悲秋傷春的不肯走當場就火了。
“啪!”
我似乎感覺都一陣風颳過,吹的我左臉頰火辣辣的疼,只看見一抹黑從眼前閃過隨之而來的是劉芷馨的痛罵:“哭什麼你哭!不就是一個男人嗎!有什麼好哭的,沒有尹洛我不是也活的好好的嗎!”說著,她指著我倆前面的山路:“我告訴你,汐禾,翻過這座山,離都京就不遠了,無論尹洛如何對你,你活著才能報復他!你在這哭哭啼啼一會兒成了刀下亡魂你覺得尹洛是會心疼你還是會讓你起死回生?”
我被她罵的一愣一愣,雖然我不喜歡劉芷馨說話的方式,但她說的也確實沒有錯,也不知是被罵醒了還是被打醒了,我真的就停下來,臉上掛著鼻涕眼淚呆呆的看著她,任由她拉著我往山上跑去。
夜裡山路崎嶇,密林枯影,頭頂一輪明月泛著慘白的銀光,腳下枯枝橫生,為了不被找到,我們連火把都沒打,專門往又黑又密的林子裡亂鑽,在密林裡亂跑亂撞。
衣衫不知被刮破了多少口子,手上也不知被劃破了多少,小命難保,體力都比平常強了許多,這要是擱以前,我是斷不能跑這麼遠的路的。
後有虎狼追兵,我倆純靠人力根本跑不過馬匹,眼看追兵越來越近,面前劉芷馨突然一頓,一把抓住來不及停下的我,硬生生的將我拉住,腳下的碎石滾落深淵,連聲音都聽不見,我深吸一口氣:好懸沒一口氣衝下去。
我們一回頭,發現追兵已經追了上來,窮途末路,已經牢牢圍住了這個山崖,手裡的佩刀明晃晃的泛著青光,如飢似渴。
劉芷馨偷偷拽了拽我的衣袖:“你可有防身之物?”
我稍稍偏頭看她,從衣袖裡取出一把匕首——當初尹洛送我的匕首。
劉芷馨目視前方,稍前一步擋在我身前,淡淡道:“是生是死,看我們造化了。”說著便提著匕首衝了上去。
劉芷馨是一介文官,根本抵不過那些個士兵,不過我倆負背而立,鋥亮的匕首亂揮,根本沒有章法沒有套路,倒也是讓那些人不敢輕舉妄動。
兩方一時僵持不下,火色點點,在叢林中亮起。
我心下一慌,完了,他們的援兵到了!
端的是劉芷馨眼尖,看見了那玄底色的銀絲龍紋,在月色下銀光燦燦,劉芷馨衝我大喊到:“是禁軍!是柳俊逸帶禁軍來了!”
對面的幾個士兵聽聞身形一頓,紛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