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瓴卻很敏感:“你是不是不高興我這麼安排?”
隋心張了張嘴,此時此刻真的很想說一句,“是啊,我是不高興。”
不可是她還沒開口,就聽夏瓴繼續道:“其實有件事,我今天還想跟你說來著。”
“什麼事?”
夏瓴支吾片刻,說:“我已經得到證實了,你認識的那個鍾銘就是鍾家的老二。”
又是這件事?
還真是讓人想嘆氣……
隋心無奈道:“我說了很多次了,你誤會了,他……”
夏瓴很快搶白:“他馬上就要和姚曉娜相親了你知道嗎?他一直瞞著你這件事,居心何在啊?心心,你可要小心他!”
相親?
還是和姚曉娜?
隋心撐著頭,忽然對夏瓴趕到有些生氣:“這是姚曉娜告訴你的吧?”
“是啊。”
“那你回去告訴她,我很好,我和鍾銘都很好,如果她實在無聊就找別人玩去吧,不要打攪我們。還有,別再撮合我和姚曉娜了,她安得什麼心我最清楚,我這輩子都不會和她這種人做朋友。”
夏瓴一愣,語氣也有些急躁:“算了,我該說的都說了,你愛信不信!反正這件事方町已經預設了。”
——
預設了?
方町真的預設了?
是在怎樣的情況下預設的,又是怎樣預設的?
層出不窮的問題,一層層疊加上來,很快就擠滿了隋心的腦袋瓜子,直到回到寄宿家庭,她都想不出個所以然,卻也不敢打電話問夏瓴,生怕聽到任何不想聽到的證實。
她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夏瓴的話是真的。
可是如今再一想過去發生的細節,卻又覺得可能只有鍾銘就是那個什麼鍾家老二,很多事才可能圓得過去……
隋心盤腿坐在地毯上,腿上架著膝上型電腦,試圖在搜尋入口網站裡輸入任何有關鍾家的訊息。
可是無論她如何切換關鍵字,都只能搜到鍾遠山、原配袁平,和大兒子鍾政的照片,而現任妻子和二兒子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不僅沒有照片,連隻字片語的介紹都被巧妙地掩飾過去。
隋心挫敗的合上筆記本,眼神又飄向掛在衣櫃裡的禮服,還有上次那件小洋裝,愣愣的出了一會兒神。
片刻後,她突然跳起來,抓起手機對著它們拍了十幾張照片,連細節也不放過,隨即發給方町。
方町很快回了簡訊。
【你拍女人的衣服發給我幹嘛?】
隋心沒有回簡訊,直接將電話打過去,上來就問:“你買過那麼多衣服給女人,幫我鑑定一下,這兩件值多少錢?”
方町輕笑:“什麼意思?你打算拿回店裡賣了?”
隋心一怔:“你是說,可以把它們拿回店裡?如果是真的話,應該當場就能分辨出來吧?”
方町沉默了一會兒,語氣古怪:“你缺錢?我可以借你。”
“我不缺錢,只是……”
隋心話音凝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如果就這麼直接問,方町會說實話麼?
“方町,我想問你一件事,你能不能老實回答我?”
“你說。”
原本仰躺在床上的方町,一下子坐起身。
心口跳的極快,她聽到自己的聲音,是那樣不平靜:“這裡有個很有名的鐘家,你知道吧?”
“知道。”
可方町卻言簡意賅,語氣不明。
隋心閉了閉眼,輕聲問道:“那個鍾家有個二兒子,很神秘,沒有人見過他。”
“所以?”
“所以……你能不能告訴我,那個鍾家老二,是不是鍾銘?”
一秒、兩秒、三秒……
方町就像是沉默了一個世紀。
她心底確認和否定的聲音正在發生碰撞,一個說是他,一個說不可能,也不知道廝殺了幾百個回合,就在一股冰涼自腳底竄起時,電話那頭終於發出一陣笑聲。
合著濃濃的嘲諷,譏誚,方町就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刺得人掛不住臉。
可是這一刻,她的心卻突然踏實起來……
如此討厭的笑聲。
她卻是頭一次感謝方町這樣笑。
然後,就聽到他說:“你出來,我現在就向你證明。”
——
半個小時後,隋心抱著禮服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