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無可忍道:“你先放開我!”
鍾銘卻開始討價還價:“你先聽我解釋。”
“好,你說。”她身體原本就虛弱,現在還掙出了一身汗,終於放棄。
“是我家裡的安排。這段時間,公司面臨一場危機,很多老客戶對我們失去信任。姚氏這時候決定投資我們公司未來的一個發展專案,幫鍾氏渡過難關。”
隋心皺起眉:“什麼危機……很嚴重麼?”
鍾銘沉默片刻,語氣很淡的說:“簡單地說就是發現一批鑽石有大量摻假,其中一部分已經流出市場,經過一番功夫才收回來。”
嘆了一口氣,他繼續道:“雖然一些寶石允許高壓燒色,可是購買鑽石的客戶,對鑽石的天然品質有非常嚴格的要求。所以原料出現問題,直接影響的是公司的誠信,印象一旦造成,日後要扭轉就很難了,有時候奠定根基多年的公司,還抵不過一次危機事件的摧殘。不過好在,風聲暫時都已經壓下去了,日後恐怕要降低利潤,加強監管,才能重鑄名譽。”
一陣沉默,隋心問:“聽你這麼說,我怎麼覺得姚氏現在入資,除了幫你們渡過難關,還有點趁火打劫的意思……”
鍾銘輕笑著埋低了頭,氣息融入她的肩窩:“真聰明。”
隋心縮了縮脖子,就聽他說:“這世界上哪有白來的午餐,別人說要幫你一定是看中了你未來的前景,有利可圖。”
靜了一會兒,隋心開始計較:“那你和姚曉娜是怎麼回事?你們私下見過幾面了?既然連你們公司都要趁火打劫,是不是連人也要分?”
那口吻真是酸的要命。
鍾銘雖然沒有笑出聲,胸膛震動的頻率卻將他出賣。
隋心沒理他,繼續下判斷:“所以現在是用你當抵押品?你們家是什麼意思,賣兒子?”
一聲輕笑:“大概是希望我先把婚訂了吧。”
——
訂婚?
隋心腦子一麻,再次用力掙開他的手臂,這次用的力氣比上次還大。
鍾銘心情一愉悅,手上也失了戒備,似乎沒有料到她有此蠻力,只覺得懷裡一空,就讓她順利逃了出去。
鍾銘迅速伸出手,將已經滾到床邊的人扯了回來,同時仗著人高馬大,輕易就將人壓住。
一番糾纏,兩具身體完全的交疊在一起,正面交鋒。
鍾銘沉沉壓著她,氣息濃重,吐出來的呼吸和她的交融在一起,只覺得經過這番糾纏,渾身上下都熱的憋悶,那燥熱一路順著爬上頭,蔓延至四肢百骸。
只聽隋心叫道:“你都要訂婚了,那現在算怎麼回事!”
“你怎麼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鍾銘口氣不穩,“那只是他們的希望,不是我的!”
壓抑的聲音低低沉沉,噴在她的鎖骨。
“我只要我喜歡的女人。”
隋心一下子從憤怒中清醒。
只聽到黑暗中那道聲音低沉而急促:“我喜歡的女人,又傻又笨,總是不聽別人說完就自己下判斷,想象力太豐富,隨隨便便就想出一整套故事,從來不問當事人的苦衷。”
“……”
誰又傻又笨……
“她委屈了知道哭,卻不管別人委屈了怎麼辦。口是心非,就會死撐,明明是追我來的加拿大,還裝作很愛學習。”
“……”
她死撐什麼了……
“說好了不再畫油畫,卻還是拿起畫筆。名名膽小怕事,打起架來卻不顧自己先去替我擋。口口聲聲要嫉惡如仇,可是人家一求情示弱,她就心軟。沒真本事,卻還要當東郭先生。”
“……”
空氣凝結了一秒。
那聲輕嘆透著無奈:“你說我要是不要她,她可怎麼辦?”
——
隋心聽著聽著就聽呆了。
這是在說她麼……
為什麼聽上去那麼缺心眼……
什麼叫他不喜歡她,她可怎麼辦……
“為什麼你每次表白,都要趁機罵我?”她終於忍不住開口。
“我有說是你麼?”他的聲音越來越沉,呼吸節奏也快了起來。
隋心一愣,這才突然意識到此時姿勢的尷尬。
他的腿壓著她的,她為了撐開兩人的距離,兩隻手正貼著他的胸口,而他的一隻手則牢牢固定著她的肩膀。
粗糲的指腹貼著那片□□的肌膚。
隋心這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