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絲是捲曲的,他的頭髮也比卓青戰的要長。
在這一刻卓青帝心裡有一種想要放聲痛哭的感覺,剛才猶如一座大山一般堵在他胸口的憋悶感突然的放鬆下來,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的內心如遭重擊一般有些承受不住。他本是一個很有毅力的人,但是在至親遇到危險的時候還是難以保持平靜。
這是一種兄弟間最難以割捨的羈絆。
卓青帝在看清地上傷者不是自己的哥哥之後再也控制不住,他猛的掙開沈虎禪的手臂就往房間裡衝了過去,沈虎禪緊隨其後。
兩個人才跑了沒兩步忽然不約而同的站住,兩個人的臉上都有一種深切的難以掩飾的激動。
因為就在這時,一道挺拔偉岸的身形出現在破碎的門口。
他雖然身材並不魁梧彪悍,但是卻如遠山一般巍峨挺拔。
卓青戰衣衫乾淨,身上連一絲塵土都沒有沾染!
他的眸子清冷,臉上依然是那種古井不波的淡然神色。他走到門口看到卓青帝和沈虎禪兩個人衝過來,隨即勾起嘴角輕輕的笑了一下。這一笑如陽春白雪,溫暖人心。
“放心,我沒事。”
他淡淡地說道,彷彿剛才經歷的大戰並沒有對他有一絲一毫的影響。
卓青帝往前邁了一步,身子不由自主的有些顫抖。
“哥……”
“嗯?”
卓青帝看著他哥眼睛裡的溫和笑意,他忽然鼻子一酸再也忍耐不住哭了起來。一串純淨的淚水順著他滿是塵土的臉流了下來,在他的臉上留下兩道痕跡。他眼睛裡都是淚水,但是嘴角卻掛著釋然的笑。
“沒事,我就叫叫。”
他說。
“戰爺……您?”
沈虎禪也是一臉的關切,後面的話都沒有問出來。
卓青戰舉步從臺階上走下,他伸出手在卓青帝和沈虎禪兩個人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自己沒事,他知道面前這兩個人都是發自真心的關心自己的安危。一個是一脈相連血肉想通的弟弟,一個是跟隨自己鞍前馬後生死與共的兄弟。
三個人都是一陣默然,這一刻話語已經失去了意義。
卓青戰拍了拍兩個人之後舉步走到已經奄奄一息的駱驚天身前,他緩慢的蹲下來看著已經逐漸失去生機的對手。
“你……”
駱驚天眸子的瞳孔已經開始渙散,他看到卓青戰之後似乎被某些信念激發起了身體裡的潛能,居然抬起了手指向卓青戰。
“你之所以會輸,會不甘,會有恨,是因為你自負。”
卓青戰語氣平淡地說道:“你知道自己的實力所以自負,但是你卻根本就不知道我是誰。位列天榜確實有自負的資本,只是縱然是天榜第一難道就能無敵於天下?”
他的臉上沒有勝利後的喜悅,淡然如水。
“你不瞭解自己的對手,所以你敗了死了都不是偶然。”
駱驚天的眸子裡凝聚去最後的精神,他嘶啞著嗓子斷斷續續的問道:“你……到底是……到底是誰!”
卓青戰低下身子在他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個名字,當駱驚天聽清楚這個名字之後他的身體劇烈的顫動了一下,隨即他抬起的手臂無力地垂了下來掉在地上,他的表情從驚愕逐漸的歸於釋然,眸子的恨意也在這一刻漸漸的散去。
“怪……怪不得,既然是你……我敗也無憾了。”
呢喃著說完這句話,位列華夏天榜第六的高手駱驚天就此身亡。也許在很多很多年之後,人們都不會知道在這個內蒙荒廢的小村子裡發生過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一位位列天榜的高手殞命於此,最後歸處不過是一抹黃沙。
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勝負成敗果然難以預料。而在村子外面遠處,另一場同樣驚心動魄的戰鬥卻還在進行當中。這一場的戰鬥雖然不是那種近身肉搏慘烈激昂,但是論兇險更加讓人心驚膽顫!
金小舟抱著自己的狙擊步槍在一片小林子裡不住的飛奔,他全身的肌肉都已經繃起!他在小樹林中不斷的奔跑並且不斷的變向。輾轉騰挪,上躥下跳。他手裡的狙擊步槍已經發射了五發子彈但是依然沒有擊斃對手,而打出了第六顆子彈的對手也依然沒有將他殺死。
這是狙擊手之間都不願進行的最直接的搏殺,兩個人都赤裸裸地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中根本就談不上什麼隱蔽。一片不大的林子成了兩人殊死搏殺的角鬥場,無論是誰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分神或是遲鈍都會被對方的子彈無情的殺死。
金小舟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