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康靖王如何能放過你?”
“為保性命我與康靖王達成了協議,以此,他才放我離開。”奚鈺如實回答。
“哦?是何協議?”他說著邊吸吮她柔軟的一方,極盡逗弄,再道:“讓為夫猜猜,可是用半壁江山將你拉攏繼而與孤王作對?或許,是更優厚的條件?”
奚鈺笑出聲,道“半壁江山?那老頭兒若有那般豪氣我定毫不猶豫便應了他。”
盛絕忽而抬眼瞧她,道:“那他是許了何條件與你?”
“要求是我提的,只有兩點,其一自然是北地自制,其二嘛,”她瞅他一眼,即刻翻身往外,繼而道:“留你性命。”
“哦?鈺兒在那時都還想著留住為夫性命,看來為夫在鈺兒心裡位置不輕。”盛絕聞言分外開心。
“鈺兒狠那高高在上的君王,卻實實在在愛著鈺兒的夫君。”奚鈺轉而看著他認真道。
“九叔愛鈺兒麼?”她問。
“愛!”愛入骨髓,你若要我葬送這江山來贖罪,有何不可?只要你還要我!
“這便夠了。”她伸手抱住他脖子吻他,盛絕抱著半裸的她入了後殿,上了床榻人將她壓下再問:
“鈺兒與康靖王達成的協議,會履行麼?”
“興許會,也或者不會。”
她輕聲笑著,繼而沉溺在他無盡熱情中,床榻即刻震動,殿內溫度節節攀升,直可惜那芙蓉帳掩去了一室旖旎光華。
枕下月光,與君共眠
☆、帝妃絕,君王怒
君王好大喜功,秭歸避暑行宮歷時兩載終於在大遂二百三十三年初春竣工。
然,避暑行宮落成後秭歸百姓卻並沒有一絲如釋重負的欣喜,只因這兩年中朝廷迫壓秭歸所有百姓日夜不停趕工,為修築行宮,秭歸良田荒蕪,百姓飢寒交迫中為工程做著苦役,稍微懈怠便受鞭打暴行。
而,更甚者是始建行宮半年後的一日,中間佇立承重的樑柱竟然斷裂,整座已搭建好的行宮框架一夜之間轟然倒塌,數以千計的無辜工人、百姓被掩埋地下。
落成後的行宮比之初始規劃時地基高出兩尺有餘,秭歸百姓相信那是上千人的屍骸成了這座氣勢磅礴的行宮的基石。行宮大殿硃紅樑柱豔過任何一座宮殿,那是無辜百姓的鮮血染紅,如今這座森嚴而又巍峨宮殿是秭歸人勞動的結晶更是深深扎進秭歸百姓心中的匕首。
秭歸城主和孝世子在宮殿前跪地叩拜,痛心疾首。
為建此行宮,秭歸如今上下一片怨聲,莊稼顆粒無收,百姓食不果腹,盜賊更是橫行,卻在此時朝廷下旨,春季末,君王將攜帝妃入住行宮,要秭歸上下奉上奇珍異寶,準備珍饈美食迎駕。
和孝世子被逼得走投無路,只能拆了世子府將一切折成現銀迎接即將蒞臨的君王。
夏初,君王以視察民情為由,攜帝妃西行秭歸。
出宮的聖旨奚鈺接得很突然,頭天才得知要西行第二日便要啟程了。五月初熱,六月始熱,最熱的是七八月裡,這炎夏她是最不願動的,然而盛絕卻百般相勸,奚鈺僅僅瞧著難得外出的機會最終應下了此事。
然而當帝王、帝妃西行數日後入秭歸城之時,城民暴動,百姓不惜代價見一輛輛華麗馬車駛過便將瓜果蔬菜汙水齊齊扔去,和孝世子大驚,騎在馬上同樣百姓襲擊,滿身掛彩好不狼狽。一輛輛豪華車駕被掛滿了各色的爛蔬菜瓜果,空中屎尿亂潑,滿地汙穢,一時間全城沸騰,民怒難消。
帝君當下大怒,即刻命禁衛軍強制鎮壓,當場斬殺幾十名為首的暴民,混亂場面終於得以鎮壓。
“民怨肆起,這是為何?”帝妃倉惶大怒,欲出攆駕卻被清月與其他女官左右護著,如今情況如此混亂,出去何其危險?
那些暴民也是瞧準了帝王與帝妃這二輛馬車最為華麗,便是集中能力往這邊打,更有汙穢漸溼了華麗的車幔。夏日為通風,又猜了原本做裝飾用的帷幔而改用薄紗與竹簾,外間那些個骯髒之物竟因著這原因全全潑進了馬車裡。
也幸得清月與車內女官以身擋在帝妃周圍,勉其受難。
奚鈺聽得外間百姓淒厲慘叫,面色大驚,不可殺人,不可當著全城百姓的面殺人,如此以強壓強哪裡換得來真心臣服?只會越發激怒百姓。
奚鈺顧不得其他,推開女官們走出馬車立在車頭大聲喊:“住手,都住手,不準傷人,都給本宮住手!”
然她這一聲起,混亂中再一輪民憤高漲,爛果子臭雞蛋全全朝她招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