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即刻翻身將她壓下,眸裡笑意滿滿。
…
如奚鈺所料,今年旱情嚴重,南方顆粒無收,百姓饑荒遍野。而卻在此時苛捐雜稅一加再加,逼得南方連連暴動,朝廷派兵鎮壓一再急怒百姓,揭竿而起的百姓八方響應。王被逼無奈,只能開國庫救濟,暫時穩定州郡動盪不安的局勢。
稅收連年增加卻最終未能入國庫,當帝王開國庫贈銀時點算才得知近國庫已然空虛。然,詔書已下往各州郡賑銀之事刻不容緩。
如今國庫空虛,如何向南方州郡交代?
此事在朝堂連議幾日終沒有結果,今日同樣全朝沉寂,百官一言不發而退朝。
盛絕越發無心朝政,身體也越見殘破不支,回宮前幾日還有心日裡去御書房做做樣子,只待天色擦黑便即刻往後宮去。如今,他便是連樣子都不肯作了,他這身軀活一日少一日,與其關在御書房讓她安心倒不如實實在在坐在她面前。
奚鈺這幾日都見他下朝便回來,也並不多言。曾經知道朝中事是夜千痕與良華二人天南地北的走,瞭解的情況比從摺子上知道的詳細得多。
而今即便夜千痕不再告訴她這些,身邊也還有個清月,清月自是不願意拿朝中之事煩擾她,然,清月的長兄清原確實朝中有為之臣,連連告知朝中與南方局勢,清月也是不忍,便時不時說上幾句。
故,朝中與百姓動亂奚鈺從來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今日盛絕踏進乾元殿,奚鈺還未曾起身,他退了殿中所有宮婢,自己守在床榻邊等著她甦醒。
他細細瞧著她,想來這一生怎麼瞧也瞧不夠。她是越發風姿迷人顛倒眾生,而他顏色卻愈漸不堪,曾經的絕代風華連璀璨星輝都不及而今,卻已漸黯淡。
“醒了?”盛絕坐近她將她扶起來,手極輕的順著她的發,再輕輕滑著她的臉,這是他的嬌兒,一生的痴愛。
奚鈺起身,由著他服侍。奚鈺坐在鏡前,左右瞧著妝後的自己,仰頭看他問:“今兒是什麼日子,如何與我挽如此複雜的發?帶釵極重呢。”
盛絕極好脾氣道:“若重,那便取了,我去折些鮮花來,帶上自更美。”
未待奚鈺出聲,他已然走了出去,奚鈺有些個晃神,這是相公為娘子裝扮如何也甜在心間。他們若是尋常夫妻多好?便可日日這樣。
“鈺兒,瞧,就這朵如何?”盛絕拿著花笑得一臉儒雅的進來,清潤的嗓音低低而起,涓涓溪流一般清潤而溫和,生怕驚動她一般。
奚鈺點頭,卻有些顧慮道:“我這般年紀,帶花妥當麼?”
盛絕憐惜的捧著她皎月面龐,萬分憐愛道:“如何不妥?孤的嬌兒正值好年華,這般光華是那雋永的星子都不可比的。”
說著將插入髮髻,嬌花美人,倒將她襯得的越發柔美了。
奚鈺摸著髮髻輕聲道,“九叔說好,便好。”
早食時,奚鈺亮起腕上帶的碧玉鐲子,盛絕瞧了問:“這是何時有的?”
奚鈺笑笑,放下碗筷將碧玉鐲子取下來遞於他問:“難得一見的寶貝呢,九叔說是麼?色澤瑩潤,更主要的是它色系極為特別,我瞧過眾多玉中就這色系是最別緻的了。”
盛絕點頭附和,“是好玉,何時有的?”
奚鈺但笑不語,倒是一旁伺候的清月突然道:“回君上,是微臣祖傳下來的,前幾日微臣母親託人送進宮來,叫微臣留個念想。娘娘瞧了覺著顏色稀奇,便借去戴幾日。”
盛絕眸色微臣側目瞧她,帝妃如何到借人之物?道:“倘若喜歡,孤便使人去尋些玉飾來,如何要行借?”
奚鈺微惱嗔呼道,“臣妾也僅是一時之需,臣妾寶匣子裡那許多的飾物瞧得人眼花繚亂,哪裡還差這一兩件?也就是借來帶帶新鮮罷了。我借這一物,不僅會原物歸還,還她之日還附帶寶匣子裡別的金飾,她可是賺了呢。”
她拿著碧玉鐲子再帶進手腕,瞧了一會子又倚進盛絕抱著他身軀道:“九叔難道不知鈺兒僅僅是貪圖新鮮勁兒麼?王如何也不能慣著我這毛病,要去尋那勞什子玉飾。”
清月即刻順話道:“瞧瞧娘娘說的,君上豈有不知娘娘這些個小樂趣?娘娘就是孩子心,偏生瞧得那些個紙鳶啊、毽子啊、面具啊甚至女官們隨身帶的香囊,小巧精緻的物事她都有興趣,卻興起也有那麼一會子,過了那陣勁兒便淡了,如今娘娘擺弄過的玩物可多不勝數呢。”
奚鈺鬆開盛絕,抬眼瞪著清月道:“好啊,張賢人跟在本宮身邊,倒是處處為著陛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