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好啦好啦,真是煩人,有那些個惱人之事,就更需喝酒消愁了,何須左顧右盼?”
和碩那廂抱怨著,盛夕鈺已上了馬車,和碩當下攔在盛夕鈺馬車前,大聲道:“王兄,你也不願陪弟弟喝上一壺?可是你府中也有事?”
“確有!”盛夕鈺撩開簾子道,“讓,是不讓?”
和碩咬咬牙,只能閃身讓道,看著盛夕鈺的馬車前行。
心在相思碧波上 四
盛夕鈺回府剛換下朝服,福管家便傳來帖子,盛夕鈺莫名,又是誰家送來帖子?
開啟一看,兩行蒼勁有力的字型躍然紙上,這樣剛勁渾厚的字型,她也只在奏摺上偶爾見到。都道是字如其人,這字卻如寫它之人一般霸氣凌然。
寫道:鈺兒,十里飄香,不見不散——絕。
絕——當盛夕鈺目光觸及這個字時,心下當即震動不斷,恍然覺得竟有些許情愫在之上跳躍。不是 九叔 ,不是 王 ,單留一個 絕 字,王究竟是何意?
九叔約她去十里飄香,只是與她喝酒?是同時叫了和碩還是隻約了她?她心中忐忑,被大遂天子邀約,這滋味可不是想象那般美妙。盛夕鈺甚至有稱病不願去的想法,若和碩小子在她倒還自在些許,倘若當真只有她和九叔兩人,蒼天——這叫她如何面對?
盛夕鈺想來想去,奏章一合,去,必須得去。
她的性命緊緊繫著後院四公子的性命,她倒是無所謂,這一世本是賺的,可他們不同。這活著一日,便多快活一日,為她,也為大家。所以,何須因這些小節而惱了聖顏,順著便是。
心想,應該也無甚大事,約在十里飄香,應該是喝酒。本是相安無事,她又何須庸人自擾,一切到了再想應對之策。
盛夕鈺穿了一身輕便的月白袍子,在腰間扣上了藍田暖玉,本欲帶上王曾賜她的東海明珠做王冠,然,素言與她戴上之際,她卻覺得分外扎眼。當即道:
“不可不可,太招人厭了,拿下來,還是帶平日常戴那冠。”
她的所有值錢的東西都讓福管家搬出去典賣了,卻獨留這顆南海明珠,一來這是供物,再者晚間用處甚大,去了燭火,這顆珠子可供照明,倒是能省下幾吊香油錢。
素言好笑,又親手將綴了明珠的王冠取下,換上平日的玉冠。
盛夕鈺起身一撩衣袍,在素言面前轉了小半個圈,貧道,“素言瞧本王這玉樹臨風的模樣,比那天下第一公子如何?”
天下第一公子便是困在驛館三年的楚國太子,當年她也僅僅見過一面,一襲白衣勝雪,似乘風而來,飄飄欲仙。日後臨江到府上後,她一度花了眼,錯把臨江當那第一公子,同樣的纖塵不染。有什麼樣的主子,便教出什麼樣的奴才,想來臨江那謫仙氣息是隨了楚太子。
素言輕笑,道,“爺,奴婢可從未見過什麼第一公子,奴婢眼裡啊,爺是世上最俊美的男兒。倘若真有第一公子,奴婢肯定是世人不曾見過爺的絕世容貌。”
“哈哈……”盛夕鈺朗聲大笑,還是她這婢子嘴皮子找人愛,愛聽什麼她便說什麼,盛夕鈺帶著一身好心情出府。
盛夕鈺今日踏進十里飄香,感覺有些奇怪,這大堂飲酒吃食的人看似百姓,卻又凝聚著濃濃的冷冽之氣,若是偽裝,卻又不明其中道理。盛夕鈺上樓時側目看去,心底頓時明白了,當即面色無異的上樓。
堂中人處處都掩飾得甚好,只是那一雙雙軍靴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那是王的精衛。盛夕鈺也微微放下心來,她出府時,也暗調了一對精衛過來,藏匿在暗處。王雖是微服出宮,卻也不可疏忽了這守衛。
“鈺公子,主子已經等候多時了。”高仁也換了一身便衣,見盛夕鈺上樓趕緊上前迎著。
盛夕鈺見高仁,笑道,“大人如此穿著,倒是精神了不少。除了我以外,九叔可還約了別人?”
高仁被盛夕鈺那一誇,頗有幾分高興,當即回話道,“小公子進去便知。”
“好,那我這廂便進去了?大人不進去?”盛夕鈺前腳踏入回頭對高仁道。
“是,是,小公子請進,老奴這門口候著,主子們飲酒取樂,老奴在倒是擾了主子好興致,老奴這候著便可。”高仁點頭哈腰招呼著。
盛夕鈺笑了笑,這才抬腳進去。聽高仁此言,那便是還有別人?定是和碩小子也來了,這一想,心下便放開了些許。
“九叔,九叔鈺兒來晚了,九叔千萬莫怪……”
盛夕鈺人未至聲先到了,她本是以為和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