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召見。”
這陰測測的聲音一出,盛夕鈺當下一陣雞栗子起一身,兩道眉上調,總算知道和碩那小子如何開溜了。
“好。”盛夕鈺嘆息,最近王召見頻繁,是已經到最後期限了吧。
盛夕鈺隨高公公入了帝王殿,依然是那份壓抑和嚴肅,盛夕鈺一入殿,殿內宮婢全數退下,王已瞬間移形居高臨下的立於她身前,起手捏著她下顎抬起她的臉,冷聲道:
“讓孤王好生瞧瞧。”
盛絕的指腹輕輕婆娑在她柔嫩的下巴上,指腹下的觸感滑膩溫軟,盛絕當即眸底起了一絲暗紅。
“王……”盛夕鈺低呼,卻不敢動半點。
盛絕幽暗眸子如同暗藏了千年玄冰一般冷戾,目光灼灼的將她注視,“孤問昨夜你與院中男兒一同入浴,是真是假?”
“王……”連精衛都不曾知道夜千痕進了纓泉池,王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如此隱秘,除她與夜千痕外並無他人知曉,王究竟按插多少線人在府中?
“昨夜侍寢之人,可是那橫濱贈予你的民間藝子?”盛絕聲色俱厲,語調不變,可氣勢卻在瞬間冷戾。
“王,昨夜、並沒有侍寢男兒,臣……”盛夕鈺面色微窘,此等細枝末葉的鎖事,王當真想聽?王到底想知道什麼?又在試探她什麼?就算懷疑她的忠心,又與此事有何關係?
盛絕眸底閃過一絲亮光,瞬間消失,快得令人覺察不到。微頓之際,卻忽然再問:“那、是誰傷的你?”
“王上,是臣自己急功近利,以至被內力反噬,受了些許輕傷。”盛夕鈺心裡膽戰心驚,若是王連昨夜有人入了纓泉池都知道,又豈會不知昨日下午與夜千痕打鬥一事。此一頓,才驚覺她這是其君大罪,其罪當誅啊!
瞬間額間冷汗直冒。
盛絕孤美的嘴角噙著幾分笑意,她平日不是對她這顆項上人頭珍惜得緊嗎?今日如何這般大意,不知道欺君是死罪,真想腦袋搬家?
“鈺兒,孤王贈你份大禮,收是不收?”盛絕跳開話題道。
“……收!臣謝聖恩!”盛夕鈺已然看到她人頭搬家的景象了,此次怕是在劫難逃,可惜,府中男兒都還未送離出府,若是牽連他們,她當是死也不瞑目。
盛絕手撫上她額間,凝眉,“鈺兒總是這麼害怕孤王,孤王對鈺兒不好嗎?”
他修長纖白的手指輕輕拭去她額上的密集的細汗,一擦,眸色當即暗了。卻也僅在瞬間,眸色又恢復過來,情緒變幻間快得令盛夕鈺豪無所覺。盛絕不動聲色的繼續輕拭她玉潤的額間,頓了下,收回手來,背身道:
“回吧,孤乏了。”
“臣告退!”盛夕鈺有些恍惚起身,看來聖旨很快就要下了,她是該感謝王在處決她之前向她只會,讓她還有時間處理府中之事。
盛夕鈺剛出殿門,高公公便進殿。盛絕道:
“將那南苑之人,殺之!”他這鈺兒啊,有時聰明得不是常人,有時又犯糊塗,他連何人出入禁地都知,難道不知道那大庭廣眾下傷她之事嗎?
“是,王上。”高公公頓了下,再大膽詢問,“王,還要下聖旨嗎?”
盛絕眸光凝視指尖,道,“下!”
“奴才遵命!”高公公當即轉身退出大殿。
而盛絕目光凝聚之處,便是適才輕拭盛夕鈺額間的指腹,白皙的指腹上赫然出現一小塊暗沉的黃漬。
女嬌娥 三
盛夕鈺渾噩片刻便強壓心中忐忑,馬不停蹄趕回到府中,即刻準備遣送府中上下出府,可這才將福伯傳來,外頭聖旨已到。
盛夕鈺聽得通報,面色瞬間駭白,血色全無,當即跌坐於紅木雕花椅上。
來了,當真還是來了。前腳剛入府門,聖旨即刻就到了。
王啊王,臣對您的衷心天地可表,您當真不願再信任?當真連這最後一次機會也不給?王,臣即便血濺三尺也要向您表明,臣非謀逆之心,涼州北地再強也萬萬抵不過大遂一處邊角啊,您當真不能容忍麼?
九叔啊九叔,鈺兒喚您一聲九叔,那是因為您是鈺兒的至親。您手刃血親,殘害手足,親王一一離世。您的地位是穩了,可您卻失去了一個又一個親人,您、心疼嗎?鈺兒願意忘記父親的死因而入朝為官,鈺兒是真心想助您。您有太多的不得已和別無選擇,鈺兒都能理解,可九叔,您卻終要懷疑鈺兒是帶著為父報仇的目的入朝,而以先除之而後快,為何?
盛夕鈺面如死灰,手腳都在抖動,如今,可還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