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該排除的人,一,他沒有下毒害人的動機。二,他沒有任何與他有利的目的,三,他的身份,俠客。”
“我自然是信冷蕭的為人的,此事斷斷不可能是他所為……那麼這個呢,這個叫珠翠的,為何也劃去了。”盛夕鈺即刻接話道。
清月冷靜的注視她,無奈道,“她是梅公子身邊的大丫鬟。”
“身邊人才最容易得手,而且不會被人所懷疑。”盛夕鈺急急道。
“動機呢?目的呢?害了梅公子對她有何好處?鈺兒不會不知這後院中奴才同主子是 一榮俱榮 的理吧。這婢子曾經身仗梅公子得勢開罪了多少人?主子一旦倒了,她如何能自保?梅公子的性命與她這貼身大丫鬟的性命是連在一起的。”清月是明白盛夕鈺其實是最想避開最後一個名字,所以才儘量往別人身上想。
“真沒人了……和碩呢?”盛夕鈺終於問了。
清月緩了下,道,“所有人我都觀察了,卻獨剩了他,甚至,我連小王爺何時進屋的我都不知道。”
盛夕鈺微微皺眉,雖然清月這話令她鬆了一口氣,卻也又提了一分心,沉聲道,“說來也怪,我也不知他何時進屋的……不過這無足輕重,那日你我都在偏遠,我更是寸步不離的在他身邊,他沒有做此事的時間和機會。”
“嗯,也是。”清月輕快的點頭應著。
盛夕鈺面上一喜,“你也如此認為?”
清月笑笑,道,“鈺兒,如此,便找不出下毒之人了。找不出,那便是就是我下的。”
盛夕鈺擰著眉頭不言,走時讓素言又送了好些細軟棉被進去。
盛夕鈺再次進了北苑,她還記得一到冬季時,這北苑是最熱鬧之極,然而此時北苑卻是如此蕭條,空放了一園子的紅梅啊。她踩著鬆軟的雪走進廳裡,過了花弄進內屋,仔細的看著每一次可能會藏著蛛絲馬跡的地方,甚至連床榻低下她都探視了。
然而,在她一退腳時卻愣了下,轉身看向腳下,蹲身撿起剛才踩了一腳的東西,是一截斷香。盛夕鈺撿起來未至鼻端便問到一股幽蘭香,盛夕鈺瞬間瞪大眼。
幽蘭香?
此香出現在東、西、南苑都不足為奇,可偏生在這北苑就不尋常了。梅生素來愛梅,屋中的香自也是如梅花一般的清新,即便偶爾焚香,那也是極淡的梅花香。
盛夕鈺微微思忖,便提步踏出北苑。
歸兮,寒梅傲雪開 五
盛夕鈺出了北苑直往東苑去,只在院牆外便聽見院內鬨鬧,盛夕鈺停住腳步,守院門的家丁一見盛夕鈺便即刻要往裡通傳,盛夕鈺揚手阻止,只問:
“院內何事吵鬧?”
那家丁不明王爺是關心主子成分多一些還是單就院內吵鬧之事,想了想回道,“回王爺,蘭梅姐姐失蹤,我們主子近日一直心神不安。又因著北苑主子的事,府裡上下都人心惶惶,院裡丫頭婆子因著主子無暇管制她們,這廂便是議論北苑之事……”
“行了,守好院門,此事不是你們下人該議論的,護好你們主子才是正經。”盛夕鈺忽然怒喝出聲,那家丁一愣,當即跪地:
“奴才遵命,奴才謝王爺提點。”
盛夕鈺轉身離開,身後的家丁趕緊問,“王爺不進院裡麼?”
“本王有事,無須將本王來此通報你家主子。”後面家丁還在點頭哈腰的應著,盛夕鈺則大步離開。
她只想著蘭梅失蹤一事,偌大個王府要說忽然沒了個丫鬟也不是怪事,可這時間為何如此湊巧?蘭君近日心神不寧是為何?
轉眼梅生頭七了,據說不願走的冤魂只要在頭七這晚做河燈,在等上點上香油,再將他的生辰八字寫在穿船上,讓它順著河道飄走。如此,冤魂再大的冤屈與怨氣都會被河燈帶走。
蘭君顏如今的大丫鬟是蘭心,蘭梅的親妹妹。晚間風大,又直天寒地凍,蘭君顏與蘭心皆裹了大衣出門。這已經是深夜了,只見他二人手裡拿的正是香蠟紙錢及河燈,正往湖心中。
王府的湖是活水,水域是與城內的西月湖相同,最終流向涪江。
只見蘭君顏與蘭心往湖邊走,到府中的下游無人處,這才將帶的供品與香蠟紙錢一併拿出來,蘭心跪在地上唸唸有詞:
“梅公子,你安心去吧,別再留戀了,我們家主子一心想與你好,那日也並非有心衝撞,只道是梅公子能想明白,我們主子是真的一片好意,可哪知梅公子你遭遇不測竟是這般突然……你安心走吧,別再留戀了……”
蘭心燒完帶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