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家,叫何家嶺,只聽這名字,就知道這個山村是又偏僻又荒涼,事實上,這村子也是確實這樣,在一個沒有幾棵樹的荒嶺上,幾十戶人家,靠著貧瘠的土地,靠著結不出幾個果子的果樹換來一點微薄的生活費用。
房子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留下來的老房子,清一色磚石結構,都是村民們就地取材。
何志書的房子,便是同樣,青石灰瓦。院子裡搭著幾個茅草棚子,想來也是養牲畜所用,只是現在,老孃為了補貼家用,早已是變賣活物,這個家裡,冷清得很。
下了車,來到何志書家前,劉俊東似乎看到當年何志書作為村裡唯一的大學生,是何等的榮光,只可惜,這個孩子確實忘了父母,忘了相親,忘了家鄉,在城市花紅酒綠紙醉金迷的世界裡迷失方向,看不到出口,直爽單純的何志書,變得會用心計,會看不起人,會用社會最黑暗的人心來與別人相處。
何志書看到兩三年未見到的家鄉,又是湧出了眼淚。
或許這沒有汙染的空氣,內心深處最樸素直白的情感,已將將這個迷途的孩子喚醒。
村裡知道何志書回來了,都是趕來看望,看著衣冠楚楚的何志書,都是蹲在他家裡的院中,笑著看著,有的老大爺已經拿出煙桿,吧嗒吧嗒的抽起旱菸。
“何家的娃兒兩三年沒回來了,現在出息了,回來看娘咧,不忘本,好娃兒!”老漢衝著身旁的老大娘說道。
“可不是,好娃兒!”周邊幾個人回到。何志書的臉上,顯出一抹愧疚的紅色。
劉俊東對這個不孝子的厭惡減少了幾分,不是因為悔改的何志書,而是這些淳樸善良的鄉親們。
老孃也是抹去淚水,興奮地對著劉俊東幾位說道:“都是娃兒的同事吧,來中午在這吃,我做幾個小菜。”
說罷,看著鄉親們,又是忙著說道:“娃兒回來了,大家一塊吃……”
老太太打定決心,將家裡幾百塊村款今天拿出來,兒子回來了慶祝慶祝。何志書一直低著頭,沒有說話。劉俊東不忍駁了老太太的面子,於是乎,就是對著說道:“劉爽,去鎮上買點菜回來。”
“東哥,這裡這麼偏,怎麼去啊!”劉爽很是難為情。
“是啊,就將就著吃吧,不能讓你們破費,來者是客。”老太太眯著眼睛,勸道。
劉俊東說道:“沒事,同事,挺好的,何志書不錯的孩子,買點菜不怎麼破費。”說罷,劉俊東就是向著鄉親們說道:“大叔大伯們,有車子麼,中午在這吃,到鎮上買點菜。”
“俺這有咧,摩托車……”
劉俊東說道:“好,劉爽,去取摩托車,早點回來。”隨即塞給劉爽十幾張紅票子。
“好嘞,東哥,有車好辦,看我老劉給你玩到一百,分分鐘就飛回來。”劉爽擼起袖子就是跟著那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走去。
聽得這話,漢子忙說道:“使不得,新車哩,路上不好走,四五十就行,顛壞了車子。”人群一陣笑聲。
“老陳家,買了三四年的車子哩,還新啊,軲轆還轉不?”一個三十多歲的婦女站起來,打趣道。
漢子擺了擺手,道:“用你多嘴!”
村裡人開始在院子裡自發的忙活起來,燒火,拿鍋,有的提來一捆辣椒,有的拿來十幾個雞蛋,還有的提來一隻老母雞。
“這老母雞不下蛋咧,今天好日子,吃了它。”人群一陣笑聲。很快,劉爽就是買完了菜,滿滿一大車,回來的時候進門,因為車上東西太重,劉爽差點扶不住車子。
“哎呀呀,城裡人就是不一樣,整的跟過年似得。”
拿煙槍的老漢看著車上捆的,帶著,車把上掛的,讚歎道。
“咱村裡有出息的回來咧,可不就是過年嗎。”
煙槍老漢的婆娘嗔怪道。這菜就是經過大家七手八腳的忙活,一會兒就是端上了桌,一院子的人全部圍在幾個桌子上,開始吃喝起來。何志書跟老孃坐在一塊,吃著飯菜,味同嚼蠟。
劉俊東看了何志書一眼,不去管它,跟劉爽張守信,一人一個大碗白酒,對碰著,喝了起來。
劉俊東吃完以後,遞給那個煙槍老漢一根中華煙,老漢接過來,看著劉俊東手裡的煙盒,說道:“這煙好咧,起碼下不來十塊。”
飯桌上有過見識的人說道:“他大伯沒見過世面,這是中華,一根菸換你兩袋旱菸哩。”老漢手裡一哆嗦,拿起來聞了一下,沒有立即去抽,反而是放進了衣服兜裡。
劉俊東又是點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