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是笑著的,但話裡話外都是不帶髒字兒的罵她讀書讀傻了連人都不會叫了。
宋漾眯眸,思味了番認真道,“我跟著父親生活,對你們的人際圈不太熟悉,下次我會好好理清楚的。”
“恩,記得別再叫錯。”
“好的,薄先生。”
“……”
宋漾改口,喚他薄先生,薄景琛勾唇,噙著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招呼兩人入座,席間,宋漾不曾動筷,林書妤皺眉問她,“不喜歡這裡的菜色?”
“不是,是我最近一直沒什麼胃口。”
“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林書妤目露關切,宋漾摸了摸肚子,無奈又困惑的道,“也沒什麼不舒服,就是偶爾想吐,也不知道怎麼了。”
肚子,想吐,聯絡在一起,總是讓人想入非非。
薄景琛聽著母女倆的對話,再捕捉到宋漾那副黑框眼鏡下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狡黠時,他就知道,等會兒有好戲要上場了。
果然,三分鐘後,包廂的門自外被人推開。
進來一個年輕男人,二話不說便奔向宋漾,跪在地上抱著她的腿就哭,“老婆,我錯了!我再也不亂花錢了,你肚子裡有了我的孩子,以後我一定會好好顧家的!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男人聲淚俱下的懺悔著,而宋漾則是被“嚇”的跳了起來,一邊慌里慌張的和男人撇清關係,一邊又做賊心虛似的捂著自己的肚子,那神情動作,連頭髮絲兒都是戲。
薄景琛饒有興味的看著,她整這一出,無非是想給他留一個表裡不一的壞女孩形象,好讓這場相親以失敗告終。
只可惜,她算錯了一點。
他要的結婚人選恰是那種對他沒有半點非分之想的人,而她,正好合適。
所以——
在林書妤出手前,他叫來安保拖走了這個男人,簡單粗暴的解決了這番糾纏,而宋漾則借上洗手間為由暫且避開了林書妤的怒然拷問。
因著這出意外,林書妤喝了一大杯水來壓驚,“景琛,你別信剛才發生的事,都是那丫頭在胡鬧!讓你看笑話了。”
聞言,薄景琛抿了口酒,輕笑道,“我對令嬡很滿意,林董,我去趟洗手間,失陪。”
☆、004 胎掉了?
004 胎掉了?
女廁。
宋漾坐在馬桶上,掃了眼紙簍裡剛剛被換下的姨媽巾,她想,若不是姨媽突然造訪,方才她一定可以演的更兇猛些。
不過,等回去後估計林女士會對她更兇猛。
宋漾抿嘴苦思了許久,才起身去開門,然,就在門把旋開的剎那,她只覺得眼前一黑,順勢跌坐在了馬桶蓋上。
驚慌中抬眸,只見薄景琛反鎖上門,而後單手抄兜瞥了眼紙簍裡的某物若有所思道,“胎掉了?”
他的嗓音,清冽醇厚,卻又偏偏透著股迫人的霸道。
宋漾借推眼鏡的動作掩飾著此刻的心虛和驚慌,穩了穩心神才囁嚅著開口,“這、這裡是女廁……你、你怎麼能進來……”
“我們談談條件吧。”
“……呃?”
談條件?
她和他?
宋漾不解,眯著眼警惕的看著他,薄景琛俯下身,抬手摘了她的眼鏡,撩唇一本正經的道,“我需要開拓海外市場,你母親想打入中國市場,她撮合我們是為了商業聯姻,大家互惠互利,我認為這種無關乎愛只關乎利的婚姻最穩固,你覺得呢?”
“我認為最好的婚姻是因為愛情,而不是摻雜了別的因素。”
“喔,你說的是你跟陸銘嗎?不過我記得你們為了錢已經分手了吧?”
“……”
薄景琛,CY集團首席總裁,在赴會前,她特意百度過他,是個厲害人物,所以,她的事,只要他想查,估計祖宗十八代都能被他挖出來。
至於陸銘這事,他知道實在是不稀奇。
宋漾微吸了口氣,索性跟他坦白,“我不喜歡拿婚姻當交易的籌碼,我們之間也沒有感情,我來這裡也是她逼我的。”
“她能逼你跟我結婚也能逼你跟別人結婚。”
話落,她怔住。
在林書妤的世界裡,薄景琛只是個錢權勢的代名詞,她要她嫁的,是金錢權利,而不是薄景琛這個人。
就算她使計讓這場相親失敗,她還是會想辦法再挑個人選出來,直到她服從。
所以,薄景琛這句話,恰是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