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了一樣。看得賈母心裡頓時又不喜起來,不過是個通房丫鬟而已,哪裡就值得這樣的。倒將原來對珍珠的幾分好意,收起了幾分,這珍珠能得王夫人如此看重,真的是原來那個忠心為主的丫頭?
且不說賈母與王夫人如何想法,寶玉卻全然不知,自在外書房裡看書。忽一個清秀小廝匆匆走了進來,衝寶玉行了禮,急急道:“二爺,可不得了了。”
寶玉正看書看得頭疼,聽得墨雨這樣說,也心裡一驚,抬起頭看向他,眼裡帶著疑惑,問道:“墨雨,怎麼了?”
墨雨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跑出來的汗,一面道:“剛才鴛鴦姐姐捎話來說,老太太跟太太給二爺你選了一個通房呢!如今正打算開了臉,送到你房裡去呢。”
“什麼?”寶玉霍然站了起來,心裡又驚又怒。這事前頭老太太跟太太可是半分都沒跟他露過口風,若是讓老婆知道他剛定親就在這裡收通房,還不得跟他翻臉,急問道:“這是怎麼回事?”一面慶幸自己跟鴛鴦打好交道,果然有先見之明;不然對今天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了再處理,就要麻煩得多了。還不如趁事情還沒發生趕緊攔下來。
墨雨翻了個白眼道:“太太在你走後,又跟表姑娘說了好一會兒子話,然後就去了老太太那裡。鴛鴦姐姐說太太要指珍珠那丫頭做二爺的通房呢!如今太太已經叫了珍珠過去,怕是要跟她說明,然後出來就給她開了臉送二爺房裡去呢。如今二爺回去就有美嬌娘在屋子裡等著你。晚上也不用孤枕難眠了,溫香軟玉在懷啊。”墨雨將事情說清楚後,又忍不住打趣了一句。他們八個小廝對二爺忠心耿耿,平日裡關係好,也可以放肆一些,說這些話也不怕寶玉惱他。
寶玉瞪了他一眼,果然沒有惱了他,只是自己沉思了一會。站起身便道:“回去了。”
寶玉提腳就往賈母房裡趕,定然要先求得賈母收回這個命令才好。現在還來得及,若是時間久了,事情成了,便是他不進珍珠的房,單單多了一個通房這個名號,讓老婆知道了訊息。怕也是要打翻醋罈子的,他可不想天天被酸死。
賈母此時歪在炕上犯困,鴛鴦跪在腳踏上拿了美人捶給她捶腿,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說著說著便將話題扯到給寶玉的通房丫鬟上了,“寶玉是個牛心古怪的,我原想著這通房的事情。是從來都有的事情,我們安排了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如今再想想,以寶玉連他的屋子都不願意丫鬟去的性格,指不定這事辦差了。少不得寶玉要到我這裡來鬧。”賈母說著,帶了一絲淡淡的愁容。
鴛鴦笑道:“寶二爺最是孝順不過了,既是老太太和太太賞的,寶二爺還不得恭恭敬敬收了,再者,如今哪個爺們婚前房裡不收留一兩個通房的,有些甚至連妾室都收了呢!更何況這不是寶二爺自己收的。是老太太,太太賞下的,便是林姑娘也沒得說的。怕是林姑娘進門看在老太太,太太的面上都要給這丫頭幾分體面呢。”
賈母想了想還是不放心,又看鴛鴦,穿著豆綠色比甲,裡面是一件淡青色小襖,下面系一條墨綠色棉裙。頭上挽了個小髻,戴著兩朵粉紅的絨花,烏黑的髻間綴著幾朵珠花,眉目清麗。最是清爽不過了。不由嘆息道:“我是捨不得你,不然送了你去豈不是更好。”
鴛鴦聞言手一頓,然後笑道:“老祖宗,我可是要伺候你一輩子的,其他哪裡都不去。便是老太太去了,我剪了頭髮做姑子去。”
“傻話,我若是去了,定然會給你安排好歸宿的。”嘴裡這樣說著,賈母又想了想,若是將鴛鴦送給寶玉也是不錯的,至少也能幫襯著黛玉管家不是,畢竟鴛鴦在她身邊也是一把好手的。現在卻還早,鴛鴦若去寶玉身邊,她定然要寶玉給她一個妾室身份的,比之珍珠她可要看重許多的,也罷,待黛玉進門再說罷。
賈母正似睡未睡間,寶玉進來了,一進來便一撩袍子給賈母跪下了,一面道:“請老祖宗收回成命。”
古有“長者賜,不可辭。”他雖打算拒絕,但是也想先用比較軟和的方法求得賈母以及王夫人放棄;若是實在不行,少不得將自己那脾氣罷弄出來,便是他如此,難道賈母與王夫人還能真的告他一個不孝不成?賈母和王夫人難道會為了一個僅僅還不是通房的丫鬟跟他過不去?想通了,心裡底氣就更足了。
賈母嘆了口氣問道:“若是我不收回成命,你打算怎麼做?”
“將她送回老祖宗這裡。”寶玉毫不猶豫的說。
賈母頓覺一股鬱氣充溢胸口,暗暗閉了閉眼睛,道:“你果真是個牛心古怪的,哪家的公子在婚前房裡不收個通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