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手裡接過一個錦盒遞到黛玉手裡,笑道:“林妹妹要出嫁了,我做姐姐的沒什麼好東西,就添一套頭面給你做添妝吧!”
黛玉聽聞是添妝,便接在手裡,楊宛如示意她開啟看看。卻是一套粉色碧璽做的頭面,碧璽在當時來說,是十分罕見的,更何況如此高貴典雅的粉紅碧璽。黛玉驚訝的看向楊宛如,連忙將錦盒推回去,“這可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楊宛如阻止道:“好妹妹,再貴重能貴重得過我們的情誼嗎?”
“可是。。。。。。”黛玉有些為難,楊宛如家裡有錢並不代表她有錢,這頭面一看就知道經過精心設計打造的。若是楊宛如自個置辦的,怕她也沒那麼多銀錢。若是她父母給她置辦的,那她更不能收了,正遲疑間。
只聽楊宛如道:“你也別推辭了,你也是知道我的,大手大腳的存不住錢。我若說是我一個人置辦下來的,你也不會信;若說我父母置辦給我的,我再拿來與你。怕是我父母那裡也不好交代。實話與你說了,這是我與哥哥兩個人湊錢置辦的,也是前些日子,哥哥在外面辦差。認識一個洋商,在他手裡買得的。若讓他一個人置辦,怕你也不肯收的。所以這一套頭面,我也是湊了錢並且參與了設計,特意請京城裡最好的工匠打造的。好歹是我們的一份心意,妹妹你就不要推辭了。”
黛玉蹙了蹙眉頭,若是楊淳和送的,她還可以推辭,但是這其中卻有楊宛如的參與,她卻不好推辭了。再一想到楊淳和的心意,心裡不由嘆息。
楊宛如見此道:“林妹妹何必作難,我與你情同姐妹,且不說。哥哥先頭是有心於你,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到如今你將嫁,他將娶,便是沒了那份心思,好歹與你還有一分兄妹情誼在。他與我一起添妝也是沒錯的,妹妹又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我先前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你素來想得多,我若不與你說清楚,你心裡還要為我擔心,如今我清清楚楚與你說了,你也不必推辭,就當兄姐送妹妹的添妝又如何?”
一席話說下來,黛玉暗暗嘆息了下,終究還是收了下來。楊宛如才高興起來,又說了好些話,便沒有再多留,只叫她來日再去尋她玩,楊宛如的婚事卻是定在九月,此次後怕也要在家安心準備嫁妝了。
到了下午,賈敏使人來喚黛玉前去見客,黛玉心裡有些疑惑,換了衣裳便過去了。
到了閒志堂正房,只見上面坐著一個著大紅遍地金通袖襖,鵝黃馬面裙,梳著高髻,左邊插著赤金累絲丹鳳銜五顆明珠墜紅碧璽的珠釵,右邊戴著點翠鑲珍珠金累絲頭花,細眉杏眼,約莫十七八歲的秀麗少婦,通體打扮,端的是華貴。
賈敏陪坐在下面的椅子上,見黛玉來了,連忙介紹道:“這是文王妃。”黛玉連忙行了國禮,文王妃抬手虛扶,笑道:“快起來。”
便有兩個丫鬟上來將黛玉扶起,黛玉只感覺上面有一股妁妁目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似乎想要看到她的骨子裡去,正渾身不自在。
那文王妃喚了黛玉過去,攜了她的手細細的打量了一遍,才讚道:“果然一副好相貌,便是稱國色天香也不為過。難怪。。。。。。”後面的卻沒有再說下去,好似失言似的掩嘴笑了起來。
黛玉對她這種*裸的目光極為不喜,趁著她與賈敏說話,悄悄抬眸,透過長睫偷看過去,只見那文王妃,笑容滿面的與賈敏說話,笑意未達眼底,只執著她的手不放又不叫她坐。
好一會兒,那文王妃才恍然道:“看我,竟歡喜得忘記了還拉著林小姐的手,真真該打。快快坐下。”
賈敏笑道:“王妃在此,哪裡有她坐的。小女能得王妃厚愛,在一旁伺候著就行了。”
“如此卻是委屈林小姐了。”文王妃有些羞澀的道,卻是沒有再堅持讓黛玉坐下。
賈敏微微變了下臉色,很快又堆起了笑容,陪文王妃說起話來。黛玉陪在旁邊,微笑不語,也不在意。在這樣一個社會里,想要什麼平等,那是不可能的。
好一會兒,文王妃身後似乎有丫鬟耳語她幾句,她才懊惱的道:“看我這記性,今日我卻是來給林小姐添妝的。跟夫人相談甚歡,竟差點忘記此事,該打該打。”又命道:“將給林小姐添妝抬上來。”
少時,便有四個婆子抬了一盆紅珊瑚盆景,一尊玉雕觀音送子上來,只見那紅珊瑚盆景最為豔麗,珊瑚樹色澤紅豔,形態自然,可見十分珍貴;再看那觀音送子玉雕像,玉質通透,約莫二十厘米高,觀音女像溫柔、端莊、面帶微笑,懷抱一小孩,雕工精湛,栩栩如生。
賈敏震驚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