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埋怨一通,秦羽瑤瞧著她們沒什麼心思做事,便勸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回頭叫縣太爺把木家的宅子當做無主之物,拍賣了還給咱們,不就有了?”
木家是富商,那座宅子彷彿是四進四出的,很有些面積。且,按照木掌櫃和木如眉的性子,必然建得極好。即便值不了兩萬銀子,至少一萬兩是跑不了的。
秀蘭想了想,道:“是個好主意。”
“咱們家不是住不開麼?不如就住木家去!”秀茹撓著桌子道。
秀禾擰眉道:“不妥。”
秀茹癟了癟嘴,道:“也是。那群爛人住過的地方,咱們也不稀得住。”
這會兒快晌午頭上了,客人也不多,秦羽瑤見幾個丫頭沒興致做事,便笑著起身,說道:“走罷,回家吃飯去。”
其實,木掌櫃死了,賣曲裾所得的銀錢也都賠了,其他額外的罰銀,秦羽瑤也不是非要不可。她不是咄咄逼人的性子,該她的東西,她必要回來不可。至於多餘的,有了是好事,沒有便也不惱。
便領了三個丫頭回家,一路上幾番勸慰,倒也勸得幾個丫頭消了些氣。等到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秀蘭指著前方停著的一輛馬車,問道:“夫人,咱們家來客人了?”
秦羽瑤定睛一看,也有些奇怪:“竟是誰來了?”
“莫不是阿婉吧?”秀茹偏了偏頭,咬著手指甲道。
說著話的工夫,幾人已經來到馬車前。繞過馬車,抬腳進了院子。只聽到裡面傳來寶兒咯咯的笑聲,以及少女清媚的聲音。
“婉兒?”秦羽瑤臉上不由得帶了笑,看向院子裡逗著寶兒玩耍的少女。
宇文婉兒聽到聲音,便直起腰來,對著秦羽瑤一笑:“你回來啦。”
“婉兒怎麼來了?”秦羽瑤一邊走近,一邊笑著問道。
宇文婉兒便撅起嘴,不滿地道:“我若不來,你都想不起去看我,連封信都不帶捎給我的。”這卻是埋怨秦羽瑤想不起她了。
秦羽瑤暗道一聲慚愧,走過去拉了宇文婉兒的手,道:“是我不好。走,今日我下廚給你做些好吃的。你想吃什麼?”
“不了,我吃頓飯就走,你只坐著陪我說會兒話吧。”宇文婉兒被拉著手,忍不住彎起唇角。
“阿婉,我們也陪你說話!”秀茹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跑過來站到宇文婉兒身邊。
宇文婉兒臉上的笑意微減,抬起頭看向秀茹。隔了這些日子,宇文婉兒已經記不清誰是誰了,只覺得眼前這張面孔格外的蠢,約莫就是那個傻乎乎的一手拿七隻花燈的那個了。
她沒什麼話跟秀茹說,便淡淡地道:“不必了。”
秀茹有些失望,還想說什麼,被秀蘭攥住手腕扯回屋了:“你傻啊?她是誰啊?跟你熟麼?人家是來找夫人的,你傻不愣登杵過去做什麼?”秀茹癟了癟嘴,坐在床上不吭聲了。耳朵卻豎了起來,聽著外頭少女清媚的聲音。
“阿瑤,我最近跟著宮裡的侍衛學鞭功呢,你瞧一瞧?”宇文婉兒興奮地說道。
“好。”秦羽瑤也很好奇,看著興奮解下鞭子的宇文婉兒,笑道:“婉兒可是上回被欺負了,回去便發奮了?”
“哼。”宇文婉兒也不否認,“叫幾個賤民追著我跑了幾條街,簡直是恥辱!”
說著,恨恨地甩了一下鞭子。頓時,鞭子抽打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
“阿瑤,你且看著!”宇文婉兒說罷,便在院中揮舞了起來。只不過,因著穿著打扮不合適,便只是簡單演練了幾遍,並沒有按照平日練習的強度來。否則,兩圈下來她便衣衫散亂,釵環掉落一地了。
秦羽瑤坐在一邊,看著神情認真的姑娘,在用力地揮著鞭子,眼中不由得升起一絲讚歎。看得出,宇文婉兒是當真花了工夫練習的。
畢竟,從桂花節後才半個多月的時間。宇文婉兒從一竅不通,到如今使得有板有眼,七尺長鞭被她連續舞動起來,竟然井條有序,並不纏身,足見她下了多大的工夫。
“婉兒十分厲害!”等到宇文婉兒打過兩圈,秦羽瑤不吝地讚歎道。
宇文婉兒得到欣賞,十分高興:“以後誰再欺負我,我便狠狠抽他們!”
“好!”秦羽瑤點了點頭,又說道:“如果婉兒有興趣,我教你一些近身的功夫?”
這回換做宇文婉兒有些驚訝:“什麼?”
“便是赤手空拳,對付敵人的功夫。”秦羽瑤道,“你是公主,按理來說沒有人會冒犯你。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