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動作,以及沉靜英俊的側臉,心臟忽然安靜的疼了一下。
她正準備奪下他的筷子,外面一個男人忽然闖了進來,恭敬的道,“戰少,太太,唐大小姐在外面,她說想見您。”
唐樂樂眨了眨眼睛,這才想起來這男人已經有好幾天在家裡了,他是完全沒有去醫院看過唐寧暖的節奏。
低頭,繼續認真扒飯,偶爾還會喝兩口湯。
只是……唐寧暖說照片在她的手上。
戰墨謙挑魚刺的動作沒有絲毫的變化,淡漠的道,“讓她進來。”
“是。”
兩分鐘後,輪椅推動的聲音靠近飯廳,唐慧推著唐寧暖走了進來。
一見唐樂樂,唐慧的眼神就變得怨恨且憤怒,看得唐樂樂莫名其妙,這兩女人真是有夠搞笑,下作的是她們,現在好像拍了豔/照的也是她們。
唐寧暖一看飯廳上的動靜臉色頓時難看下來。
她的臉色浮現出怒意,“戰墨謙,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就算隱隱猜到了,但是親眼看到,她還是覺得自己被扇了一個巴掌,尤其這樣的情況讓她覺得屈辱。
他在剔魚刺,他不喜歡吃魚的,她知道,她更清楚唐樂樂就是個驕縱的女人,從很小的時候,只有唐慕凡替她把魚刺剔除乾淨了,她才會吃魚。
唐寧暖不知道為什麼,其實唐樂樂也不知道為什麼,所以她仍舊只是默默的吃飯。
雖然她已經對跟這男人重修於好沒有興趣了,但是對於膈應唐寧暖和唐慧,她還是不介意順手。
男人手上的動作沒有停,眼皮沒抬,似乎對她的出現無動於衷,他說,“寧暖,既然你不夠聰明,那就不要在我的眼皮底下做太多的手腳。”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明白,我只知道,我現在傷成這個樣子,你卻想和唐樂樂重修於好,甚至為了她,連醫院都不來了!”
“我的意思已經表現得很清楚了,你不明白麼?”戰墨謙將剔好的一盤完整的魚放到她的面前,清冷的嗓音冷漠極了,“就像你當初不該她跟我結婚,你如今更不該陽奉陰違的拍她的照片,你認識我這麼多年,連我的底線在那裡你都不知道麼?”
唐寧暖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發白,“就為了這個,你就把我扔在醫院裡不聞不問?戰墨謙,你捫心自問,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就為了這個?
呵,就為了那幾張照片,他砸了滿屋子的傢俱才忍著沒派人去做掉那個在照片裡將他一身赤果的女人摟在懷裡的男人!
唐樂樂是他的。
他絕對絕對無法容忍有他之外的男人將她壓在身下,如果有那一天,他一定會殺人。
戰墨謙抬起眼睛,一雙眸冷得刺骨,“你想知道的事情已經知道了,現在馬上離開,不要打擾她吃飯。”
唐慧終於忍不住了,往前走了一步叫囂道,“戰墨謙你真是沒良心,寧暖傷成這樣是因為誰?你包庇唐樂樂就算了,現在還這麼對寧暖說話,你就是厚顏無恥的負心漢,是你對不起寧暖!”
唐樂樂這下終於開口了,皮笑肉不笑的看著她倆,“第一你們有證據說火是我放的話出門左拐請去法院告我,第二你倆可真是搞笑,這年代有刀有槍的我想做了你怎麼著也直接動刀動槍的比較划算,放什麼火啊,你以為我的智商跟你一樣就擔心沒事燒不死自己麼。”
如果不是戰墨謙沖進來救了她,她已經被活活的燒成木炭了。
還說火是她放的,蛇精病。
看著唐慧青白交錯的臉,她繼續不冷不熱的開口,“我這個揣著結婚證的都沒罵過他是負心漢,唐寧暖你有什麼資格啊,你還要不要臉了?你真跟你媽一樣以為你愛的東西就是你的了?你知道人類社會是講文明的有倫理道德的麼?”
最後,她冷冷一笑,做了結束語,“你要是真的不明白的話就趁
早滾回動物世界去尋找真愛吧。”
飯廳裡雅雀無聲,唐寧暖掰著輪椅扶手的手幾乎要將指甲扣進木頭裡面去了。
唐樂樂罵人難聽,她不是第一次知道,可是每一次聽到她都要被氣得全身的血液倒流,尤其那一直維護她的男人無動於衷的繼續為唐樂樂佈菜。
腦子裡莫名其妙的出現一句話,這世上最深情的人也最無情。
因為他能對一個人多深情,就能對另一個人多無情。
顧澤的話再次在她的耳邊響起,她終於變得恐慌起來,如果他的話沒有錯,真的沒有錯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