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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危險!”聶伯庭捉住她的手肘將她用力扯回,一輛急速的卡車從眼前掠過,濺起的水花打溼了兩人的下半身,聶伯庭震驚地看著她,心有餘悸。晃神了幾秒才發覺,她的手涼得嚇人。他正想開口訓斥,誰知她卻更快一步,一邊側臉看著駛來的車輛,一邊快速地穿過寬闊的馬路。他無奈,只好跟了上去。
“爾清?”他看著她纖瘦的背影,她的步伐急促,爭分奪秒。
她沒有回頭,迎著大雨跑到超市前的空地上,咬著嘴唇四處遠望。
還是晚了一步,顧爾清忿忿地握緊拳頭,剛才呼嘯而過的卡車擋住了她的去路,等她回過神來時,再抬眼那個影子卻又消失了。
“你看到誰了?”聶伯庭看著仍舊四處尋望的她,皺著眉問道。
“伯庭?”她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然後伸手扶住他的胳膊,毫無生氣的臉上留下了受驚的痕跡,過了片刻,她終於抬眼看著他,斷斷續續地哽咽出:“我好像…看到…靖溪了。”
“你說什麼?”聶伯庭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胸口一緊。
“她剛剛明明就在這裡的,只是那麼一眨眼功夫,他就不見了。”說完,又忍不住四處看了看。
聶伯庭看著她迷茫又不知所措的臉,卻聽她虛弱的聲音再次傳來,“這次我沒有看錯…是靖溪沒錯…”
聶伯庭扶住她削薄的肩,“你到底在說什麼?”
她瞪著晶瑩的大眼看著他,“剛剛還沒有過馬路的時候,他回頭了。”她嚥了咽喉嚨,一字一句說得格外艱難,“是靖溪…沒錯。”
聶伯庭呼吸一滯,心情變得更加複雜,又看了看渾身溼透的她,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拉過她冰冷的素腕,“我們先回家。”
剛進門,顧爾清就急匆匆地往書房走去,聶伯庭無奈地嘆了口氣,見勢跟了上去。他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驚慌不安的樣子,只見她翻弄著抽屜,不知在找什麼,甚至根本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從一本陳舊的筆記本里找出一個泛黃的紙條,又拿出手機開始撥號。
“先去洗個澡。”他的胸口襲來一股莫名的煩躁,她的髮髻早已散落,打溼的發冷冰冰地貼在後背。
她沒理他,自顧自地從事著手裡的動作,“Hello,Bill?”
“Yes,This is me。Sorry to bother you。I wanna ask you is Zhou still living here?”
“He moved out one and a half years ago?”
“Em…nothing important…”
“OK…take care of yourself…bye…”
聶伯庭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又開始心急地翻找筆記本,索性走過去抽到她手中的筆記本,拉過她的手往外走,一邊不容置喙地說:“先去洗個熱水澡,把溼衣服換了。”
“可是…”
“沒有可是。”他冷著俊臉,把她拉到浴室,開始脫她的衣服。
“我自己來。”她掙脫開來,好在他也沒有堅持,卻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顧爾清抬眸看他,只見他自顧自地脫起了自己的衣服,“你幹嘛?”
他顯然沒什麼耐心,脫完了又見她還沒什麼動作,再次伸過手去,“還我是來,你磨磨嘰嘰要等到什麼時候?”
顧爾清抵不過他的蠻力,被他迅速撥個精光,又被他拉到花灑下,仍由溫熱的水柱打在自己身上,她有點尷尬,目光放哪裡也不是。
聶伯庭看她無所適從的樣子,胸口堆積的煩悶一衝而破,他想也沒想就按住她的後腦,含住了她顫抖的唇瓣。
顧爾清震驚地瞪大眼睛,他的吻中帶有一種無法隱藏的暴戾和怒意,讓她有些害怕,她捶了捶他堅硬的胸膛,硬是拉開兩人的距離。
“你怎麼了?”
他不說話,還想低頭吻她,卻被她躲開,“伯庭?”
聶伯庭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什麼?”
“周靖溪,你是不是還忘不了他?”
“你怎麼了?”
“問這句話的人應該是我才對,顧爾清你怎麼了?你知道你剛才失魂落魄的樣子讓我有多難受嗎?還是為那個男人!”他的眼睛變得通紅,他生氣了。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