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你自個做點吃的。”
顧爾清抬起頭,他已經站在眼前,面若冰霜,雙唇緊抿,這是他看她的一貫表情。
“媽讓我們回華莊園吃飯。”
“什麼時候走?”
“半小時以後出門。”他低頭看了眼腕錶回答,又見她臉色有些蒼白,更不滿她身上隨性寬鬆的大毛衣,繼續道:“好好整理一下你自己。”
顧爾清沒說什麼,隨即點頭上樓。
畫了淡妝,臉色紅潤了不少,衣櫃裡全是新購置的衣服,她隨意挑了一款簡約的套裝,又搭了一件淺色的羊絨大衣。
這是聶伯庭第一次等她,結婚將近兩個月,他從來沒有帶她出席過任何場合,就連回華莊園吃飯,每次都是讓她先準備好,然後直接開車過來接她。
而今天,意外地早早結束了工作,外面恰好又是一片冰雪世界,實在沒了去處才提早回了家。
他原本在客廳漫不經心地喝著茶,抬眼間,正好看見顧爾清款款拾級而下,目光不由得被她娉婷的身影吸引了去。
她是一個美麗的女人,聶伯庭從不否認。是那種典型的南方女人,五官柔和秀美,面板淨透瑩白,身材細瘦孱弱,但整個人卻散發出一種清冽淡然的氣質,總給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人淡如菊,初次見面後便在他的腦海裡留下了這個印象。
他突然憶起婚禮當天好友蕭肅的話:能娶到顧爾清是修來的福分吶,整個昆城有多少公子哥想把她弄到手。
聶伯庭無奈地動了嘴角,有幾分不屑,縱使她有傾國傾城的顏色,那又怎樣?他不愛她。
思索間,顧爾清已經站在離他兩米遠的位置,“走吧。”說完,就自顧自地走了。
聶伯庭看了看腕錶,她只用了十來分鐘,這女人比他想象的還要乾脆利落。
。。。。。。
外面的天灰濛濛的,寒風凌烈,夾雜著晶瑩的雪花,顧爾清裹緊大衣,她穿得不是很多,陣陣刺骨的冷風凍得她直哆嗦。
聶伯庭讓她迅速上了車,途中她一直撇頭看著窗外,並不與他談。他其實也是寡言的人,早已習慣了這種無聲的沉默,但只要身邊的人換成是她,他總會湧上一股莫名其妙的煩躁。一心想著快點結束這一段惱人的行程,不禁加快了車速。
“慢點開吧。”她突然開口了,目光卻一直鎖著窗外。
“路面結了冰,這樣危險。”她依舊惜字如金,之後就再無它言。
聶伯庭當然沒有因為她的“好心勸告”減緩車速,他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其中的風險他有信心可以預知。
直到看到前方剛發生的交通事故,他才悻悻減速下來。
他有些窘迫,不動聲色地打量她一眼,她只是靜靜看著窗外,一臉淡漠安然。
作者有話要說:
☆、互看生厭
顧爾清見車子駛入華莊園,提了提神,這一路來他開得平穩緩慢,讓她忍不住昏昏欲睡。
下車之前,他開口提醒:“待會見到我父母,你別忘了配合。”
顧爾清看他一眼,然後點點頭。
相敬如賓,這是婚後他和她約定的。當然,只限於在雙方長輩和公共場合。除此之外,雙方擁有絕對的自由。
聶家在昆城是地位顯赫的世家,而成家又是商海上的後起之秀。地位與聶家相比雖然稍顯遜色,但也有一定聲望。這樣的家庭都講究禮數又珍愛聲譽,剛新婚的夫婦就傳出不合,勢必會對兩個家族造成不良影響,顧爾清不是不懂。雖然雙方家長都明白這起婚姻其中錯綜複雜的內在聯絡,但只要不去捅破,表面上要維持和和美美的表象也不是什麼難事。
最難能可貴的是,聶伯庭的父母對顧爾清不錯,這似乎是這樁婚姻中唯一讓顧爾清值得慶幸的地方。他的父母也因商業聯姻而日久生情,所以認同“先結婚後戀愛”這種觀點。雖然是商業聯姻,但因為寵愛獨子,在選兒媳這件事上自然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顧爾清出生於名門世家,雖後來寄人籬下,但談吐大方得體,人又生得溫婉端莊,大家閨秀的氣質油然出眾。雖然性子冷了些,但名節清白,不像有的千金,放縱驕奢,喜愛沉迷於聲色場所,有損家族名譽。就這個層面上來說,顧爾清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
聶伯庭大概是看出了父母真心喜歡兒媳的心思,不想讓二老再為這事操心,也好讓自己脫身,才讓顧爾清陪他在父母面前做戲。顧爾清自是看中了此事能為她省去一樁麻煩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