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地上,還堆放著幾隻空的竹簍。
房間兩頭各有一扇小門,門上掛著布簾子,看不清裡面的模樣。但紅豆猜想著,裡面應是西河與他師傅各自的臥房無疑。
這所有的一切,看起來,的確是一戶再尋常不過的藥農人家。
瞧著房間裡,那裝滿藥草的竹簸箕。紅豆忽的想到了母親,想到了自己的家。
紅豆的母親寧氏,雖然是一名碧落院外院的醫師。但在這醫師眾多的迴音谷境內,倒也算不得什麼有名氣的醫師。除了偶爾會有,一兩個附近的居民前來,多數時候,則是門可羅雀,鮮人問津的。
為了補貼家用,亦為了養育紅豆。寧氏動手,在自家屋後,開了幾塊,種植一些常見的藥草。偶爾也會帶著紅豆,上山去採藥。除卻留下部分己用,剩下的,便全部送到懸妙城裡的藥鋪賣掉,換取些銀錢。
紅豆記得,每每天氣晴好的日子,母親就會將家裡的那些草藥,一摞一摞的碼好,裝在簸箕中,放到院子裡去曬。曬乾之後,方便儲存也更便於拿去城中賣。
天氣不好的時候,或者是夜晚時分。紅豆家不大的房間裡,也會像這間屋裡一樣,擺放滿大大小小的簸箕和竹簍。
看著屋中的景象。紅豆不免有些觸景傷情。她揉了揉眼睛,努力的阻止著淚水不要流出來。旋即翻開袖子,看著腕上那串手鍊,呆呆的出神。
“咚”
紅豆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自出神中喚了回來。回眼看去,只見自己面前已多了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麵條上臥著兩個雞蛋。筷子則穩穩的插在一邊。
紅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滿是驚訝的看向已經坐在對面,大口大口吃起來的西河,“這是你做的?”
西河白了她一眼,頭都未抬,“當然了。不然難道還是憑空變出來的麼?”
“沒想到你還會做飯。”雖然早就猜到了答案,但當真的聽到西河的回答後,紅豆還是不免有些吃驚。
西河卻是用一派理所當然的語氣,答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師傅除了種藥,其餘什麼都不會。我要再不會做飯,那肯定早就餓死了。”
紅豆一愣。垂眼看了看眼前,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麵條。聯絡著西河話裡的意思,不禁開口道,“那你爹還有你娘呢?”
西河一邊吃著面,一邊漫不經心的道,“不知道。我是被我師傅撿回來的。沒爹沒孃,天生、師傅養。”
紅豆倒是想不到,原來那樣厚臉皮,成天嬉皮笑臉笑嘻嘻的西河,竟然會是一個孤兒。雖然自己現在也是一個孤兒,可好歹有過母親多年的疼愛。但是西河呢……甚至連自己爹孃是誰都不知道。
雖然他總是笑呵呵的樣子,說到爹孃也是滿不在乎的語氣,但是心裡,其實也是在意的吧?紅豆這樣的想著,心裡對於西河倒是不免生出了不少的同情來。
“喂,我說——”西河伸出手,在紅豆眼前晃了晃,“別發呆了。趕緊吃麵吧,一會涼了。”
紅豆回過神來。應了一聲。拿起筷子,翻了翻碗中的麵條。誘人的香氣,撲面而來。
食物的香味,讓紅豆暫時忘掉了腦袋裡各種亂七八糟的顧慮還有問題。埋著頭,毫不顧忌形象的,大口吃了起來。
不得不說,西河的手藝很是不錯。一碗麵條下肚,紅豆滿足的揉揉發脹的肚子。俗話說,吃人家嘴軟。紅豆便是如此。既然吃了西河做的麵條,也不好再像之前那樣總是說些口是心非的氣話。
於是,她頭一次毫無遮攔的,開口讚歎道,“想不到你做的面,還挺好吃的。比以前我在懸妙城麵館裡吃到的,還要好。”
西河抬起頭,得意的笑道,“那是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看著西河一臉的得意。紅豆出奇的沒有反駁,而是接著道,“我看你以後,即便不跟你師傅學種藥,光是這做面的手藝,也絕對能夠在懸妙城裡開一家麵館了。”
西河笑道,“何止是在懸妙城開一家麵館。我的目標,可是成為天下第一的廚師,然後開一家天下第一的酒樓。”
紅豆道,“那你不跟你師傅學種藥了?你師傅他能同意嗎?”
西河聳了聳肩,“不知道。反正這些事情還早著呢,只能等以後走一步看一步咯。”
西河說完,將二人吃完的空碗摞在了一起,隨手往紅豆麵前一推,“吶,吃都吃了。這碗,你負責洗。”
紅豆聽得這話,瞬間是氣也不是笑也不是。心裡剛剛建立起的一些好感,又在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