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雖然鬧了一場,但好在有情人冰釋前嫌,用於真的話說,這頓打捱得也算值得,只是想到自己被馮曉薇拒絕了,心裡難免有失落感,悶悶不樂地回了宿舍。
高軒無可奈何地回宿舍清理了戰場,剛剛去吐了,胃裡空空的,就著開水泡了袋泡麵,在等待的過程中,高軒開啟了微信,他的微信上只有一個人,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沒有說話,又退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裡,高軒都是一大早地就下了村,歷時十天,把村裡的情況摸了個大概,順帶著對鄉里的情況也有了一些瞭解,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矛盾重重。不過這些跟他無關,他是來從基層中汲取營養的,其他的跟他沒有關係。
這一天下午高軒照例來到村辦公室,看著村裡的一些資料。樊梨花一直在觀察這個操著一口帶著京腔的普通話的小夥子,大有好感。這些年來了幾撥大學生村官,有還留下的,也有透過考試去了別的工作崗位的,但是像高軒這樣能夠沉得下心去村裡紮實開展工作的,還是頭一個。
“高主任,你來一下。”樊梨花招呼了高軒一聲。
“樊書記,叫我小高就行了。”高軒笑著跟樊梨花進了她的辦公室。
樊梨花跟高軒說的是關於魏欣昕的事情。那天在會議室裡不歡而散之後,便沒有再看到魏欣昕出現過。聽樊梨花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魏欣昕身體不是太好,當晚酒喝的有點多,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了,結果不是太好,又去了省腫瘤醫院,確定是肺上有點問題,這兩天就要做手術。
“樊書記,我聽你的安排,什麼時候過去探望,我一起去。”高軒表態,雖然談不上跟魏欣昕有多深的交情,只不過好歹是一場同事,哪怕只是在一起開了個會,該盡的心意還是要盡的。
高軒的態度讓樊梨花略有些驚奇,現在的孩子大多都是家裡的獨苗苗,一個個都是以自我為中心,慣得很,能夠像高軒這樣懂得人情世故的還真是不多,不由又高看了高軒一眼,點了點頭道:“明天是週末,那就明天去,高軒,晚上到我家去吃飯吧。”
高軒微微一怔,倒也沒去客套,笑著道:“那我就去樊書記家蹭飯了。”
樊梨花暗自點了一下頭,這個高軒為人處世都練達得很,比一般的大學生村官要強得多,而且從高軒的談吐以及他帶著京腔的普通話來看,這孩子恐怕不是一般的家世。只是看了他的個人簡歷上面,只有他母親的名字——高蘭,倒是讓人費解。
“我沒有刻意準備,家常便飯,你可不要說我摳門。”樊梨花開了句玩笑。
高軒笑了起來:“吃飯就是填個肚子,好壞沒什麼區別,有什麼就吃什麼唄,再說了,樊書記家的菜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的。”
村裡沒有標準的作息時間,差不多就下班了,樊梨花開著一輛馬自達3,高軒原本想騎電動車的,想了下,還是沒有騎,上了樊梨花的車。
樊梨花的家就在街道上,只是在街西盡頭,幾乎與鄰鎮黎城鎮接壤了,倒也開了十幾分鍾,便能看到一個規模比較大的綜合小區,這也是南壩鄉這幾年的主要政績,開發了一個綜合型的居住區。一開始的時候,地基比較難賣,所以鄉里的股級以上幹部和村支部書記主任都有任務,有的賣不掉了,就自己買下來,樊梨花也是如此,反正也要住,家裡只有一個女兒,將來結婚了又不用這套房子,而且內部價又便宜。
在小區的水泥路轉了個彎,便停在了一個院牆修飾得很漂亮的房子前。
下了車來,不是太大的院子裡,正有個女孩子躬著腰在為一株開得正盛的梔子樹剪枝,聽得車響,抬起頭來道:“媽,回來了。”
“高軒,我女兒樊玲,小玲,這是村裡的高主任。”樊梨花笑著介紹了一下。
高軒點了點頭:“你好,我叫高軒。”
樊玲似乎有些驚訝於高軒的年紀和他的職務,雖然村主任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名頭,但是好歹也是個官,一個外地的年輕人來任職,確實挺讓人意外。
高軒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便笑了笑:“大學生村官,副的。”
聽到這話,樊玲倒是來了興趣:“你是什麼大學畢業的?大學裡好不好玩?”
樊梨花很寵愛這個女兒:“高軒,她在讀高三,成績不是太好,非常崇拜那些成績好有上進心的人。”
“媽,哪有你這麼說人家的。”樊玲噘起了粉色的小嘴,可愛得很。
高軒微微笑了笑:“你應該很聰明,只要努力些,考大學沒問題的,樊書記是在鞭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