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在沈嶠身上,許多人都覺得理所當然,毫無違和之處。
這人當玄都山掌教的時候聲名不顯,旁人提起他,頂多再加一句“祁鳳閣的得意弟子”,再無其它,如今他行走江湖,卻先是讓人想起他是沈嶠,然後才是其它。
晏無師自負半生不受他人擺佈,活得恣意瀟灑,為所欲為,不曾想到頭來依舊栽在這一人身上。
他由來覺得人性本惡,從不相信會有真正的良善,即便是有,在他眼裡,也成了軟弱。
偏偏沈嶠是個意外,晏無師從不對誰妥協的本性,竟願為了沈嶠而讓一讓。
天下人都覺得好的人,晏無師不覺得好,他也不屑一顧,若是晏無師覺得好,天下人也覺得好,他自然更要趕緊下手搶過來,不管是強取豪奪還是潤物無聲,總歸要先將人撥攏到懷裡,再細細調、教,讓對方也心甘情願。
總的來說,目前進展還算順利。
饒是晏無師,也不禁有些自得:本座縱橫江湖數十年,就算不以身份武功壓人,倒貼過來的男女也數不勝數,平生頭一回如此在某一人身上如此花費心思,若還不能手到擒來,那他前頭也算白活了,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所以當沈嶠提出約法三章,“以禮相待,非禮勿視,不能有輕薄舉止”云云時,晏無師自然無有不應。
答應得這樣爽快,反而令沈嶠有些疑慮,不過既然人家已經答應下來,他若還糾纏不放,就顯得矯情了。
隔天一大早,兩人啟程趕路,夜晚若是湊巧能路過城鎮,就順便在城內歇息。
江湖人餐風飲露,夜宿郊外是常事,但如果可以選擇,誰都願意有個溫暖舒適的地方可以落腳,如非迫不得已,哪怕是武功高手,也是寧可投宿客棧的。
晏無師和沈嶠也不例外,兩人一路疾行,只花兩日工夫就到了離長安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