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樹木紛紛被拋諸身後,模糊不清,連帶在後面緊追不捨的敵人,也都暫時失去了蹤跡。
但沈嶠並未因此掉以輕心,他提著一口氣,袍袖飄蕩,不沾塵土,便是飛鳥驚鴻,怕亦遜色三分。
這一路疾行,先是往城外山上掠去,為的是掩人耳目,後又循著隱蔽處下山,進了山下在入城必經之路上的一處小樹林。
樹林雖然佔地不算大,卻因倚傍山腳,鬱鬱蔥蔥,自成一方天地,蔓藤纏繞,腳下崎嶇,常人進了此處,便像是被林木吞噬了一般,一時半會也是找不到出路的。
沈嶠扶著樹幹往裡走,速度雖然放緩,足下卻不留半點印記,就算敵人循著此處追過來,也不會知道他們到底是不是進了這裡。
走了約莫一炷香,眼看已經來到樹林深處,快要抵達山腳叢林,他終於有些消受不住,停下腳步稍作歇息。
旁邊忽然伸出一隻手,搭向他的手腕。
沈嶠心頭預警,及時察覺,抽手便要後撤,卻在見到對方面容的時候頓住身形,鬆一口氣。
“是我。”晏無師道,握住他的手腕,另一隻手扶上他的腰,將人攙向叢林深處。“你怎麼用了這麼久才甩開他們?”
沈嶠此時也已力竭,便任由他的攙扶,將半身重量略略放在對方身上。
“單憑他們三人自然不足為慮,我本還想殺了閻狩為觀主和初一報仇,沒想到後面又來了一個人,作僧人打扮,年紀比白茸還要輕些,此人武功不在閻狩之下,久戰對我不利,我只能找機會脫身了。”
他不知對方身份,晏無師卻一聽就知道了:“你說的應該是寶雲,合歡宗的長老之一,此人喜偽作僧人,四處講經,以此騙得女信眾,與她們顛鸞倒鳳,佛門恨他敗壞和尚名聲,近年來對他屢屢追殺,他不大在外露面,但武功不在閻狩之下。”
聽見此人行徑,沈嶠不禁蹙眉,面露厭惡:“方才白茸說過,桑景行和寶雲都在後頭,寶雲一來,桑景行只怕也離此不遠了,我們須得快些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