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聽完那女人的介紹就把電話掛掉了,掛完了電話之後,他想了想索性關機。反正之前也和餘荷以及公司裡的其他主管都打過招呼了,之前也長時間處於不在服務區的狀態,現在關機也沒什麼重要的。
他的手機話筒聲音揚聲功能很強,紀嘉在一旁聽到了是個女人找雷濤,便立刻湊近了聽。可沒想到後來的結果與她之前的猜測似乎是南轅北轍。當雷濤掛掉電話的時候看了她一眼。她為了掩飾自己湊近了偷聽的尷尬,隨即說道:“你肯定是在一些亂七八糟的網站上註冊了,不然你的個人資訊怎麼會被這些賣保險的知道……”
而就在這時,她的電話也響了。當她接起電話之後,竟然又是一個賣車險的,說是紀嘉的汽車保險即將到期,問她是否有意換一家保險附加更優惠的公司之類的。氣得紀嘉恨聲說道:“這地方怎麼會有訊號呢!”
她剛說完赫然就看到前面的鄉政府旁邊就是一個移動公司的鐵塔。阿克恰南告訴他們這是龍江鄉第一座移動基站,前些年中央和省市撥款花費了很大的人力物力才在龍江鄉建起了7座基站。現在可以同時讓42部電話通話呢!
阿克恰南說這些話的時候充滿了一種自豪感。可在紀嘉心裡卻實在是有些無語了,在江南省移動訊號可以說是完全無縫對接無死角覆蓋的。而在龍江鄉,能夠讓42部電話同時通話已經是一個很了不起的成就了。在阿克恰南他們看來,他們和這個高速發展的時代並沒有脫節,雖然他們依舊貧困,但他們的未來還是很有希望的。
這倒也不能說阿克恰南孤陋寡聞。畢竟這個總人口都不滿八千人的民族是在建國後直接從從原始社會末期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的“直渡民族”。
獨龍族是華夏人口最少的民族之一,一多半人都居住在龍江鄉。建國前,這裡的社會形態還處於原始社會末期,他們靠竹、木工具從事最原始的農業生產,靠採集和漁獵添補家用,靠“刻木結繩記事,鳥語花開辨時節”。他們沒有姓氏、沒有族稱,他們以地名為姓氏,以在家中的排行為名。像阿克恰南的名字裡“阿克恰”就是山坡的意思,而“南”則是家裡排行老六。
舊時他們被稱為“俅人”、“俅夷”、“野人”,因為貧困無知人口少而經常受到周邊民族的奴役和欺侮,長期過著“衣不蔽體,食不果腹”的悲慘生活。
後來還是老**在根據獨龍族同胞的意願,親自給地處西南邊陲深山峽谷中的這一民族取名為“獨龍族”。從此,獨龍族人才第一次有了自己的族稱。
阿克恰南是他們來龍江鄉的嚮導,陪著他們到了鄉政府招待所住下之後,雷濤給了他五百塊錢。這讓阿克恰南覺得很不好意思。在他看來這已經是遠遠超出了他帶路應得地錢財了。獨龍族人的淳樸在他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為了這五百塊錢,他和雷濤磨嘰了半天非要退回四百五十塊錢。
“這錢不該我得的,我決不能要的……”他手裡拿著那五百塊錢就好象是拿著一塊火炭一樣,一臉驚恐的樣子。
他不是不愛錢,當時他堅辭不肯帶他們進山,後來還是看在錢的份上同意了。他當時狠狠心為了讓雷濤他們知難而退,才開了五十塊錢這麼一個“天價”。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雷濤結帳的時候竟然給了他們之前約定的十倍。
阿克恰南覺得如果自己收了這錢那就等於拿了不義之財。而取了不義之財,是必定要受天譴的。雷濤看著他的樣子實在是堅決,隨即說道:“阿克恰南,我們到龍江鄉來是找人的。這裡我們是兩眼一抹黑,要不這樣,這錢你還拿著,我們今後幾天找人的時候,你還幫我們引路找關係,行嗎?另外我們辦完了事還要出山的,到時候也還請你帶路……”
雷濤這麼一番話說出口,阿克恰南心裡盤算了一下。雖然還是覺得價錢有點偏高,但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
嚴潔秋已經死了,雷濤和紀嘉尋找的主要目標就集中在了那個孩子身上。按照時間推算,孩子應該是嚴潔秋當年來到龍江鄉不久後出生的。但阿克恰南帶他們找到了裴家的周圍鄰居,那些認識嚴潔秋的人都不記得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
那麼這個孩子去了哪兒了呢?
想來想去還是找當地政府的***門最清楚。阿克恰南帶雷濤他們找到的人也是熟人,就是甲波的妻子——孔當薩。
孔當薩是鄉民政助理,這個三十八歲的青年婦女看上去卻像箇中年大媽。皺紋和花白的頭髮早早地讓她進入了人生的衰退期。不過她的精神頭還是挺足的,而且她還是龍江鄉為數不多的初中畢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