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楓目光呆滯地停駐在先前現出景象的半空中,彷彿對蕭冉的聲音置若罔聞。
蕭冉靜靜地望著渾似被抽去生命化作人偶的穆楓,片刻後,抬手將穆楓翻過來,拉開睡裙的衣領,微涼的手指定在右側光潔纖細的鎖骨下,冰冷的觸感使得穆楓瑟縮著回過神,驚恐地望著蕭冉,“你要幹什麼?”
“在我們暮雲閣裡,如果有人犯下了背叛同伴的罪行,那是必須接受懲罰的,首先便是用同伴的血在身上刺出贖罪的紅雲。”蕭冉淡漠而無情地敘述著,暗施法力釘住穆楓的身體,同時用染了9527鮮血的手指在穆楓的鎖骨下緩緩描繪。
伴著指尖的移動,撕心裂肺的疼痛由鎖骨下的面板向四周炸裂開來,先是燒灼般的銳痛,彷彿是將最細嫩敏感的肌理按在烙鐵上炙烤,緊隨而至的是劇烈難忍的絞痛,宛似將被燒灼得傷痕累累的肌膚用小刀一寸一寸的剝開,然後深深地剜動裡面的神經末梢,一下一下痛徹心扉,一刀一刀入骨入髓……那是比之前承受過的蟲咬蟻噬還慘烈上十倍二十倍的痛!
穆楓發出淒厲至極的慘叫,然而施刑的蕭冉彷彿充耳不聞,依舊不緊不慢地將那堪比凌遲的酷刑進行到底。
刑罰持續了整整半個小時,穆楓的叫聲由尖銳到嘶啞到低迷最後變為無力的**,而蕭冉則無動於衷地將那朵細緻的紅雲繪製得格外精緻妖豔。隨著最後的一筆勾勒,那朵巴掌大的妖雲已醒目地刺印在了穆楓鎖骨下的肌理內。
酷刑完畢,穆楓已雙目無神地癱軟在床上,頸項無力地搭在枕邊,四肢仍因未從疼痛的刺激中緩解而不住抽搐著。
蕭冉默默地注視著毫無生氣的穆楓,緩緩伏低身體,冰冷的唇落在那朵詭豔絕倫的紅雲上,一下一下,極盡溫柔的舔吻,順著纖細荏弱的肌理移上無力的頸項,尖巧的下頜,最後落在那雙因忍痛而被咬得傷痕累累的紅唇上,舔舐著,親吻著,吸吮著,將上面的血絲一點點的吻淨,最後和著模糊不清的低喃沒入水色的唇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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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後的幾日,穆楓如同行屍走肉般地渾渾噩噩了一週,這幾天內,蕭冉卻極其溫柔細心地照顧著她,甚至連吃飯,也是將她抱坐到腿上,一口一口地細細地喂著。
穆楓對待蕭冉的舉動無動於衷,不掙扎,也不反抗,就如同一個真人大小的人偶一樣任對方擺佈著。
轉眼一個多星期過去了,穆楓終於從對9527的深刻愧疚中逐步緩解過來,一顆被折磨得傷痕累累的心卻在所難免地對逃離暮雲閣這件事,心灰意冷起來。
直到有一天,蕭冉如往常一樣將穆楓抱坐在膝頭,一口一口地攪著香軟的白粥喂著她,慢悠悠地開口道:“明日我有一樁生意要談,同弒靈門少主白紹行商討一下煉妖壺的歸屬問題。”
“白紹行”三個字如同釘子般深深扎入了穆楓麻木良久的大腦,瞳孔下意識地縮了縮,半晌之後落向蕭冉的目光中終於不再空洞得無神。
蕭冉唇角噙著慣常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有些分外的冷,注視著穆楓,淡淡地道:“終於活過來了嗎?”
穆楓微微瑟縮了一下,緩緩低下頭,依舊沉默得如同一具人偶。
蕭冉將粥碗擱回桌上,撐著下巴側著頭,默默端詳了穆楓良久,忽而笑道:“既然你這麼想見他,晚上我便帶你一同去吧。”
穆楓渾身一震,再次望向蕭冉的目光中,帶著難以置信,也帶著七分抗拒,然而得到的卻是蕭冉越加肯定的答覆,“果然是應該帶你同去的。”
在暮雲閣,蕭冉的話是沒有人可以反駁的,儘管穆楓以無言的形式表達過抗爭,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蕭冉帶她出行的計劃。
晚上五點,蕭冉細緻耐心地幫穆楓換上了適宜外出的風衣,隨後牽著她的小手,一同出了別墅鑽進了那輛黑色賓士。
穆楓一路低眉順目,默不吭聲,但心思卻已雜亂得沸反盈天。
黑色賓士在漸沉的夜色中,平穩而悄無聲息地行進了一個小時左右,終於在一座位於市郊看似平凡無奇的小樓前停下,蕭冉拉著穆楓,在暮九和暮七的陪同下,一起進入小樓。
稍作休整後,蕭冉帶著穆楓進入小樓一層的餐廳。
踏入餐廳的一剎那,穆楓便敏銳地察覺到了那雙清冷淡薄的目光,雖然她死命的低著頭,但那道端凝冷幽的視線卻如芒刺在背一般,深深地扎痛了穆楓的脊樑。
蕭冉風度翩翩地為穆楓拉開椅子,待她入座後,才在旁邊的那張椅子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