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諾言震驚得連言語都失去了條理,“你懷得竟是,竟是……”
穆楓的右眼皮猛跳。
不會吧,連孩子的爸爸是誰都能摸出來!?
但祁諾言終究是有些涵養的,沒有將穆楓的祖墳都刨出來,話說了半截,便生生地頓住了,只是面色複雜地將穆楓望了好半晌,才扔下一句,“你好好休息吧。”然後便掉頭離開了。
穆楓無力地跌坐在床上,抹抹頭上的冷汗,不知祁諾言會不會向關松等人揭穿自己,但看他的反應,似是對自己仍念些舊情的,可能會看在過去的情誼上,暫時替自己保守秘密……
懷有身孕的穆楓本就容易疲勞,再加上這一日的精神高度緊張,倒在床上不久之後,就昏昏睡去。
第二日清晨,還是來送飯的祁諾言將她喚醒的,看著食盒中的血燕銀耳羹、紅棗山藥排骨湯、冬筍炒羊肝……穆楓有些無語,全是滋氣補血的精緻飯食……對方真是貼心得將自己當成孕婦來養的啊……
其後的幾日,除了偶爾會被叫去談些無關緊要的話外,穆楓基本上是乏人問津的,倒是衣食住行被祁諾言照料得細緻入微。短短三五日的光景,穆楓都看出自己先前還略嫌蒼白的臉色,正迅速地紅潤起來……但穆楓到這的目的可不是養氣安胎來的,她是肩負著偷盜盤古斧的艱鉅使命的,雖經婆羅果易容後的效果可持續達半月之久,但畢竟是有時限。
按照葉嵐天曾經告訴自己的說法,這上古神器本身力量過於猛烈,除了穆楓這個異類外,其他的神器持有者應該都會尋個隱秘的地方藏著。那也就是說關松並不是整日都將盤古斧帶在身上的,極有可能是藏在了身邊。日常穆楓能接觸到的人也就只有祁諾言,但深知這傢伙對關松這個師父是言聽計從的,若是自己透露出一絲偷盜神斧的意圖,只怕對方下一分鐘就會將她的身份當眾揭穿。所以為了打探盤古斧的情況,穆楓只能時不時的旁敲側擊,比如……
“你們這裡好像不是每個房間都有浴間吧?你師父他們平日裡不洗澡的嗎?”
“師父比較喜歡泡溫泉,所以每日都是經空間門到特定的山中沐浴的。”
“哦,那你師父洗澡的時候是不是不會穿戴任何衣物和佩飾呢?”
“……你問這個幹嘛?”
“呃,這個嗎……我雖然自小是當男孩子養大的,但卻沒看過男子是怎樣洗澡的,所以有些好奇。”
“……無論你腦子裡在合計什麼!總之你想也別想!”
望著拂袖而去的背影,穆楓撓撓眉毛……想什麼?咦,不會是給他發現自己要偷盤古斧了吧!?
經此教訓,穆楓問話的方式越加的婉轉。
“祁諾言,我這樣整日裡遊手好閒也不是辦法,不如你幫我找些活兒乾乾……比如清洗你師父他們的衣物什麼的……喂喂,你別走啊!”
從這之後,只要穆楓一在祁諾言面前提起他的師父,對方便扭頭就走,一來二去,穆楓終於確認,祁諾言定是知道了自己的心思,但念著以往的情分,又不好明挑了做的太絕。
到底是求人不如求己,於是趁著關松出去泡溫泉的時候,穆楓悄悄摸進了他的房間,搜尋盤古斧的線索,但剛翻完了兩個抽屜,還沒來得及開啟櫃子就被人抓了個現行。
祁諾言按住穆楓的手,怒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眼見婆羅果易容的時效再過三天便要用盡,而自己依然沒有斬獲,現在又被人抓了個正著,穆楓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我就是來偷盤古斧的,哼,你去告發吧!”
祁諾言愣了愣,訝然道:“你在找盤古斧?”
穆楓眼見祁諾言將驚訝的表情拿捏得十分到位,連自己都看不出那是裝出來的,祁諾言為了顧全兩人的情面而表現出的高超演技使得穆楓心底佩服不已,口中卻冷哼道:“不然我費這麼大周折混進陰黎院幹嘛?嫌自己的命太長來玩短點嗎?”
祁諾言面色沉凝的望了穆楓好一陣,隨後卻說了一句大出穆楓預料的話,“好,你想知道盤古斧在哪,我便告訴你知道。”
不會吧,這麼輕易的就說了!?
對於祁諾言的直截了當,穆楓驚訝得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這麼說……原先他是真的不知自己此行的目的!?
祁諾言無視穆楓的震驚與費解,拉著她徑直走向關松房間左側的牆邊,低頭默唸了一句什麼,隨即那面牆就緩緩向一旁滑開,裡面露出一個廣大的空間,因其內傾注滿了五光十色的流竄氣浪,所以看不清裡面的具體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