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擅自發聲。
穆楓現在的法力徹底被壓制住了,包括敖桂英自身的妖力也施展不得,在這種狀況下如果敖桂英被處死,縱使她軀體內的自己不至於一併丟了性命,但重傷卻是在所難免的,真實身份肯定也就此暴露了。穆楓雖飛速運轉著心思,可完全想不到對策。這時不禁有些後悔甩了身後的幾條尾巴,不然莫離等人絕不會容此事發生。
此間,於尹的禱文已念至尾聲,而臺下數以萬計的妖眾們已然漸漸沸騰,開始低低的咆哮著,“殺!殺!殺!殺……”
妖魔本就是嗜血的野蠻種族,即使在這妖魔二界最莊重最盛大的祭典上,那骨子裡透出的血腥和兇殘仍是無法掩飾的。
在妖眾越發狂熱的咆哮聲中,於尹終於結束了他冗長的禱文,隨著他轉身退下,由祭臺的另一端,緩緩步上了執行祭祀之禮的大祭司,同時也是穆楓死刑的執行者。
厚重的黑色長袍上以金銀絲線刺繡出繁瑣的九黎圖騰,在壓抑的深沉中吞吐著屬於黑暗世界獨有的奢華與凝重,青色的面具肅穆淡漠,充滿了威懾之感,象徵著蚩尤至高無上的地位,金色巨斧那長長的斧柄直拖及地,隨著祭司的前行,在地面上拖出黯啞的摩擦聲,據說這把戰斧曾為蚩尤所持,重逾千斤,能將其單手操持,可見這名祭司的功力之深。
穆楓透著厚厚的華錦隱約可見那高大祭司的青色面具,遂覺自己的頭正不由自主地向後仰伸,露出脆弱纖細的頸項。身下躺著的紫金雕花藍玉牙床,曾接受了幾千名魔族少女的鮮血洗禮,縱使被打磨清洗得不染纖塵,但那浸透了五千年的陳舊血腥氣,仍然歷久彌新,清晰地充斥在穆楓的鼻端……
五千年前的蚩尤死於斬首,是以五千年來為他殉葬的冥妃們理所應當亦是如此的死法。
在臺下妖眾已狂熱至頂點的歡呼和催促聲中,祭司高高舉起了金色的戰斧,鋒利的斧刃在燈火中挑出刺目的冷光。
穆楓的心頭止不住的苦笑,想不到自己竟會為蚩尤殉葬,這虧吃的真是不明不白。
戰斧於空中短短地凝滯了一瞬,隨即激盪起金刃破空的風聲,驚心動魄地奔穆楓的頭頸直劈而下,圍觀的妖眾登時發出狂勝熾烈的吶喊!
然而,斧刃竟在距離穆楓脖頸的肌膚不到半寸之遠陡然停住,那種由極動到極靜的逆轉是如此的突然,上一秒還以開山裂地的氣勢劈下的巨斧,此刻已如雕塑般凝止不動。
巨斧帶起的勁風,撲捲過兩側,使得穆楓頭上的厚錦飄飛而去,而身上的霞帔也被氣勁撕扯得寸寸碎裂。
場上的突變驚得臺上的穆楓和臺下的魔眾全部呆住了,詭異的靜默如同潮水在整個廣場上推盪開來。
在身上的禮服碎裂的一剎那,束縛穆楓的法力禁錮也同時破除,但她卻仍失神地躺臥在祭臺上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那張陰沉驚悚的青銅面具,慢慢地唇角勾起一抹輕笑。
這個男人啊,總是以讓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方式出現……
“你還能笑出來,看來是並沒有嚇到啊。”祭司大人的聲音有些微微的著惱。
穆楓微笑著向他伸出右手,下一秒便被緊緊握住。
此時臺下的群妖們已經察覺不對……看起來魔君新任的冥妃似乎要和大祭司私奔……
祭司大人華麗麗地掀起厚重的長袍,當眾人的視線被那鋪展如幕的玄色披風迷惑之時,也為兩人隔出了短暫的一方私人空間。白紹行將穆楓從祭臺上拉起,帶入懷中。
“你這麼高調的登場,現在又要怎麼收場?”穆楓有些好奇地看著白紹行,心底倒是沒有絲毫的不安。
“唔,你有什麼主意嗎?”
“……”穆楓無語地看著揭掉面具的男人,“你該不會是臨時起意敲暈了人家祭司,壓根沒想接下來要怎麼辦吧?”
男人毫無愧色地點頭,“臨時發現你被抓了去獻祭,只能先救了再說。”
穆楓忽然覺得頭很疼,眼看著被拋上天的披風緩緩落下,正逐寸露出了祭臺下已經發覺事有不對的幾萬妖眾。祭臺兩側,察覺到異常的魔族士兵開始蠢蠢欲動,只等上方一聲令下,就會撲上來按倒臺上這一對膽敢讓魔君受辱的姦夫**!
蚩尤的妃子和蚩尤的祭司有一腿,想來就算妖魔界再沒有節操,恐怕其後果仍是免不了被暴怒的妖眾亂刃分屍的結果……
幸虧莫離等九黎聖君的坐席在對面的高臺之上,穆楓已經無暇想象那幾人此刻的臉色了。
“你蹙眉為難的樣子還是那麼可愛,一直沒變。”白紹行沒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