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著周圍人為她安排好的一切,乖巧得沒有一絲反抗與叛逆。
楚墨望著寧雨嫣蠱惑的笑容,驚覺對方的眼眸中閃現著邪魅之光,感覺到她正用妖力控制著自己的意識,雖然極力掙扎,但傷重而無法力護身的楚墨沒多久便昏昏沉沉起來,眼中的靈光也隨之黯淡下來,唇角模糊的逸出兩個字:“贖罪……”
“贖罪?”對於楚墨的回答,寧雨嫣只覺錯愕,玩味地在口中默唸了幾遍,突然,她神情一頓。在楚墨還未反應過來時,寧雨嫣已拉過一旁的薄被蓋在楚墨身上,隨後旋身飄上房頂。
不多時,門外響起輕巧的腳步聲,是殷若梅。
不知道殷若梅的來意究竟為何,腦際的昏沉感覺還未散盡,楚墨無力地閉上雙眼,靜靜地躺在床上。
“先生?”門外傳來殷若梅的低喚聲,她喚了兩聲,見房內無人應答,便輕輕推開房門。
楚墨聽著殷若梅的腳步聲緩緩來到自己的床邊,雖然她沒有睜開眼睛,但楚墨仍從殷若梅過於急促的呼吸聲中聽得出來她此刻非常的緊張。
殷若梅不知道為什麼那位給楚墨醫治的先生竟不在房中,當她看到楚墨安靜的睡顏後,就如同被釘在地上一般,直直地瞪視著,口中唸唸有詞,不知在說些什麼,半晌之後她猛地回過神兒來,顫抖著從懷中掏出一條繩索,躡手躡腳地繞過楚墨纖細修長的脖頸。
在殷若梅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緊張到極點的神經時,楚墨平靜地說道:“手抖得這樣厲害,還想殺人。”
“啊!”殷若梅給嚇得一聲驚叫,手中的繩索隨之掉落。
楚墨睜開眼睛,冷冷地望著殷若梅,沉靜的臉旁上沒有一絲表情。
“不要!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殷若梅用雙手搗住自己的嘴,驚恐地搖頭。
“當初你是否也這樣殺了我的母親呢?”楚墨冷冷地問道。
“不,不!……這都要怪她!”殷若梅的神情漸漸猙獰,積壓在心底的往事過於沉重,如同潰爛的傷口,輕輕一觸便流出了惡臭的濃汁。
殷若梅口中唸唸有詞地咒罵著:“她為什麼要跟我爭!她是我最信任的孿生妹妹啊……他明明喜歡的是我,不然怎會柔聲細語地與我說話,怎會在月下為我拂琴……為什麼,為什麼見到那個小賤人後就變了,為什麼他們倆會走到一起!……我好恨,好恨!我不能原諒她,所以我用這雙手在她的保胎藥中下了紅花,讓她因早產流血而死……”殷若梅望著自己的雙手,近乎瘋狂地笑道:“可笑她臨終前還將女兒託付給我,讓我代替她好好照顧女兒和相公……呸!她也配!”接著又喃喃道:“本以為我倆長得很像,我又戴了他送給小賤人的墨煙玉,他那麼多年沒見過我一定分不清的……結果,結果他卻從未碰過我,他都知道,他知道了一切,哈哈哈哈哈……”
楚墨望著歇斯底里的殷若梅,用漠然的眼光靜靜地望著時而哭時而笑的殺母仇人,心裡忽然湧起無盡的倦意,一絲莫名的酸楚最後化作一抹悲憐映於眼底,不知為何,她恨不起來這個女人。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望著我,跟他看我時一樣的表情,你們可以恨我,可以詛咒我,但我不需要你們的憐憫!”殷若梅幾近瘋狂地衝到楚墨身邊,伸手狠狠地掐住楚墨的脖子。
楚墨不能動,所以她無法掙脫,只能任由這個自己喊了十三年孃親的女人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脖子,在意識即將被黑暗吞沒之前,屋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響,顯然是守夜的僕人發現了這裡的動靜。
當人們衝進楚墨的房間時,見到的正是殷若梅發瘋般掐住楚墨脖子的場景,僕人們驚恐萬分地將殷若梅拉開,之後趕忙向楚諾等人通報。
楚墨昏過去之前見到的最後一幕就是僕人們奔走呼喊的混亂場景和殷若梅充血赤紅的雙眼。
第六章 禍事再起
自那一夜後,殷若梅瘋了,而寧雨嫣也沒有了蹤影。
當楚墨再次醒來時已是三天後,她的內傷已經痊癒,身體恢復如常,她知道定是寧雨嫣在這最後的三日中悄悄地為自己醫治了殘餘的內傷。
楚墨坐在銅鏡前,任由香兒為她梳理著頭髮,靜靜地望著自己映在鏡中的模樣,脖子上那道淤痕仍然清晰可見。
“小姐,您沒事吧?大夫說了,少夫人只是因為過於擔心您的病情一時氣血攻心才會失去理智,只要悉心調養就會慢慢恢復的。”香兒望著安靜得像一尊搪瓷人偶的楚墨,低聲說著連自己聽來都是無法相信的安撫。只要每當她記起殷若梅掐住楚墨脖子的那恐怖一幕便會不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