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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嫣惱羞成怒地在心裡咆哮完,然後站在桌邊瞪著那個目不轉睛看著她的男人。尼瑪本想站著好多點氣勢,體驗一下居高臨下的優越感,沒想到自己站著還不過比人家高一個頭而已。。。。。。媽的,為什麼自己不長高點,真他媽的造化弄人!算了,別丟人了。。。。。張嫣拉過椅子一屁股坐下。既然這人就是那個一直“追殺”自己的罪魁禍首,而他又是潘辰宇的哥們兒兼未婚妻的兄弟,那麼很顯然,請他高抬貴手放她一馬顯然是不現實的了,既然這樣,還不如麻煩他乾脆就在這小破館子裡給她來個痛快的吧,要不請他明確告知他們打算把她整到什麼地步才肯收手也行啊!知道自己的死期也好讓她安排下後世,寫份遺書什麼的嘛,總比這樣渾渾噩噩,不知道又有什麼災禍降臨的提心吊膽好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章
震耳欲聾的音樂,熱情舞動的人群,就像一個龐大堅硬的繭,可以讓人藏匿其中,但是那些如夢似幻的燈光,卻又讓人忽隱忽現,彷彿想要借那份喧囂將孱弱的靈魂完全包裹起來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容易。
夏紫姍曾帶張嫣來過這兒,那時她再次慘遭分手,心灰意冷地宣佈自己已經對感情失去信心,從此不再對天下男人動情。張嫣在一旁陪伴,眼睜睜看著這個白天刀槍不入的女子坐在角落裡邊喝酒邊流淚。她當時就想,以她夏紫姍的家世、美貌和人品,世間所有的美好對她來說似乎都如囊中取物,但是這樣的一個天之驕女卻在感情上頻頻受挫,唯獨不能在感情上呼風喚雨。
而此刻,她坐在這個相同的位子上,看著面前的第三杯啤酒有些精神恍惚。
今天孫梓航跟她說的那些,雖然她也是半信半疑,但是不可否認,他的每一句話對她來說都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令她無法接受也無法消化。這一切太不可思議了,幾乎讓自己流落街頭的人是孫羽希的弟弟,而他卻跑來告訴自己打算停止對她的迫害,反過來幫助她搞定潘辰宇。在他的描述中,潘辰宇簡直是個陌生人,他那樣無堅不摧,無情冷血的男人,竟然會痛苦,竟然會無奈,竟然會因為孫羽希懷孕了而決定馬上跟她訂婚。。。。。。這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潘辰宇,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真正的認識過他。
至於那個孫羽希,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她這樣一個小人物會被那種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千金大小姐費盡心機地設計陷害。難道她孫羽希也跟夏紫姍一樣什麼都能得到,唯獨愛情不是伸手就能拿到的那般操控自如?
她不是潘辰宇的大學同學嗎?兩家人不是門當戶對的世交嗎?他倆不是情投意合相戀多年嗎?怎麼這麼多客觀主觀條件擺在那裡,她居然還會擔心她張嫣這麼一個小螞蟻一般的角色會影響到她的地位?
真的好抬舉她!
她不是也說了嗎?她張嫣生的女兒是不受待見的,不可能母憑女貴,所以她不但沒有得到潘辰宇一絲一毫的感情,反而還差點丟了一條小命,而孫大小姐可不一樣了,才剛懷孕就定了婚。。。。。。那她還擔心什麼?又為什麼還把她的女兒送去美國這種對她張嫣來說猶如外太空一般遙遠的地方?
她已經沒了女兒,沒了店面,沒了圖書出版。。。。。。甚至在剛剛,她因為沒有趕去餐廳彈鋼琴而被經理告知她以後不用再去了。
她一無所有了,他們真的會像孫梓航所說的那樣到此為止嗎?還是說非讓她在這個城市活不下去自動離開為止?
“這杯酒是那位先生請您品嚐的。”服務生附在她耳邊但仍舊需要大聲喊才能聽見。
酒精穿過四肢百骸,讓人的思維陷入一種亢奮和遲鈍並存的狀態。張嫣隨著服務生的手指向斜後方看過去,一個滿臉橫肉,身穿花襯衫的男人正笑眯眯地衝她搖手。
看見他,張嫣第一個就想到了吳雄偉,吳雄偉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害她一看見那個花襯衫就下意識地有一種嘔吐的衝動。
“我。。。。。。我不想喝了。。。。。。張嫣裝出已經喝高的樣子,醉眼迷離地把那杯藍色雞尾酒吃力地放回服務生的托盤上。
靦腆的服務生有些為難地看看她那個有氣無力的樣子,又回頭看看後邊雅座裡的花襯衫。
其實就算張嫣不裝,她也已經差不多了,平時兩小杯啤酒就已經暈乎乎,更何況今天是三大杯哈啤。回去吧,回去想想今後的路要怎麼走,要怎麼在夾縫中求生。她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