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國企的豪華會所、培訓心之類的,這裡不過是小巫見大巫。更別說某一超大國企單單一個吊燈就值一千兩百萬。
前面領路的範建快步走到一扇門前輕輕地敲了幾下,然後開啟門:“廠長,陳主任到了。”
看到陳進進來,端坐在圓桌前的程光華站起身來,笑呵呵地迎上來:“陳主任,來來,請坐”
陳進連忙緊走幾步,握住程光華的手笑道:“程廠長,您好”
見到程光華,陳進微微有些吃驚,跟昨天相比,程光華的臉sè很憔悴,雖然笑容滿面但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愁容。昨天的一幕以及今天程光華的表現無一不說明女兒是他的心頭ròu,如今女兒回來是件高興的事,程光華為何會這副樣子?陳進心裡難免有些疑huò。
可以容納十個人的圓桌就坐了四個人,桌上已經擺上了幾個精美的冷菜。服務員從旁邊的小門進來,送上熱máo巾。擦了一把臉之後,端坐在主位上的程光華笑了笑:“陳科,哦不,陳主任,今天正好藉此機會感謝陳主任古道熱腸。”
陳進身兼二職,按照規矩以什麼身份出面,就怎麼稱呼。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今天主要是來酒廠調研的,程廠長太客氣了。”陳進笑眯眯道。
“現在別提什麼調研,這次市裡搞的這個轉型、革新舉措無非是針對那些虧損企業,我們酒廠用不著。陳主任難得來一次,這幾天杜書記正好也不在,我們痛痛快快地喝頓酒。”程光華擺了擺手,說著轉頭對範建道:“待會你可要好好敬陳主任幾杯,出門丟三落四的。”
“一定,一定。昨天是我太疏忽了,幸虧路上遇到陳主任,要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範建忙不迭的站起來承認錯誤。
程光華言談舉止間無疑不顯示著強勢和霸氣,陳進倒不認為這是程光華刻意做給自己看的,而是習慣使然。陳進早就聽說在酒廠這一畝三分地上,程光華一向是一言鼎,不要說一個辦公室主任,就連幾個副廠長程光華訓起來也像訓兒子一樣。也難怪程光華當了十年的廠長,把石城酒廠從年銷售額不足兩百萬的小廠發展到如今年銷售超過四億的明星企業,無論從功績還是資歷,他都有這個資格。
“上菜吧”
這麼好的環境,菜自然不是凡品,但端上來的酒卻是塊錢一瓶的chūn江大麴,別說一旁的魏明張大了嘴巴,就連陳進也微微有些詫異。雖說酒廠喝自家產的酒無可厚非,但這種chūn江大麴也太次了,實在是難等大雅之堂。
程光華顯然注意到了陳進和魏明臉sè的變化,微微一笑,示意在一旁作陪的范進倒酒。
“陳主任,這杯酒我敬你,還是那句話,謝謝你。”程光華端起一杯酒道。
陳進也客氣了兩句,兩個杯子輕輕一碰,大家一飲而盡。酒喝到嘴裡陳進這才發現這個chūn江大麴的味道根本不是自己上次喝過的味道,清冽、香醇,較之五糧液茅臺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酒……”陳進不由驚訝道。
“哈哈,這酒是chūn江大麴的原漿,怎麼樣?味道不差吧?”程光華笑道。
“不錯,不錯,絕不比茅臺五糧液差。”陳進道。
“陳主任,這個原漿是我們chūn江酒廠百年老窖池裡釀造的。”範建和魏明碰了一杯後,也笑著介紹道。
“這麼好的酒怎麼市場上沒有賣呢?”陳進奇怪地問道。
程光華嘿嘿一笑,道:“chūn江大麴一直以來都是大眾品牌,現在的年產量近萬噸。但我們老窖池裡的原漿一年的產量還不到十噸。一瓶原漿可以勾兌幾十瓶的chūn江大麴,直接出售原漿怎麼賣?賣多少錢合適?”
程光華倒是大言不慚,直接說出了自家產的酒都是勾兌酒。
“可以走精品路線,現在茅臺有十五年、三十年的,五糧液也有好幾個品牌價格都在千元以上,chūn江大麴雖然不能跟他們比,但一兩百塊應該可以吧?”陳進道。
程光華不以為然地擺手道:“精品不精品的也沒有這個必要,我們現在的chūn江大麴本來就供不應求,而且一瓶能兌幾十瓶,經濟效益也高得多。再說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chūn江大麴本來就是大眾品牌,你價格賣得高也根本沒人要。”
“這麼好的酒裝在這種瓶子裡當然不會有人要。”陳進拿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笑道:“如果換成瓷瓶或者精美的玻璃瓶,外面再加上包裝,多做些廣告向市場推廣,我想在不久將來chūn江原漿就很有可能出現在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