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之前是是地主,是被批鬥的物件,過了許多年之後,還是透過父親走了一些關係,才去當了警察。”
“本來是在華西那邊,後來被調派去了京都,待了可能不到一年,後來就直接失去了音訊……”
韓悅握著茶杯,手指微微有些發抖。
“正則曾經去問過大哥的情況,沒有人肯說什麼,父親當時倒是一點都不擔心,只說肯定是執行特殊任務,而且父親當時已經在想著如何將他認回來了。”
“他說大哥從小就吃了很多苦,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成家了,可是若是總頂著野孩子的名字,誰家姑娘看得上他啊。”
“戶口不是被掛在他母親名下嘛,聽說也是大戶啊!”
“那邊人丁凋敝,基本上沒有人了。”韓悅嘆了口氣,“加上之前是地主被批鬥,這種身份,少不得被一些有心人說三道四。”
“父親心心念唸的要把大哥認回來,好不容易說服了母親,可是他們等到的就是大哥的已經因公殉職的訊息。”
莫雲旗的反應最大,眼淚都開始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那時候我們才知道,大哥是個緝毒警,那次出任務,被人砍傷,都沒等到救護車來,就過世了。”韓悅咬了咬嘴唇,“他們說怕那群毒梟過來尋仇,或者是打擊報復,所以不能公開他的名字,也不許我們立碑,那時候父親幾乎要崩潰了。”
“他當時在家裡,就說了那麼一句話!”
“正耀從小就沒個名分,就連死後,我就連一個名字都不能給他,我這個父親是有多窩囊啊!窩囊啊!”
莫雲旗紅著眼眶抹眼淚,饒是燕殊和戰北捷此刻都心情沉重。
“他們也不許我們存著大哥的照片,就怕他們過來尋仇,父親和正則都藏了幾張,也只能晚上無人時才敢拿出來看幾眼,正則一直說,大哥這輩子生前就過得沒名沒分,他不想讓他死了,還那麼孤苦,無人掛念,那也太可憐了。”
“媽!”莫雲旗咬著嘴唇,已經泣不成聲。
“不給立牌,不許我們祭拜,爺爺當時就昏死了過去,大哥什麼都沒留下,最後留給我們的就是一身警服。”
“他生前給父親寫過信,估計他也預料到了自己會死吧!”韓悅笑得淒涼,“他說一點都不記恨父親,也從不覺得一個名分能夠代表什麼,能做他的兒子,他已經覺得很光榮了,只要他心裡有他這個兒子,名分他一點都不在乎。”
“信件是在大哥警服口袋裡翻出來的,大哥應該早就預料到了,那次的行動,聽說死了三十名緝毒警,最後留給我們的不過是烈士勳章還有一身衣服,有什麼用呢!”
“父親要過世的時候,什麼陪葬也沒要,就要了大哥的一身警服,他說這輩子都沒能像個父親一樣守在他的身邊,沒能給他一個名分,他甚至叫聲父親都要在無人處,小心翼翼的喊一句,他虧欠了他太多,生前沒有入莫家的族譜,死後一定要葬在莫家的祖墳裡!”韓悅一邊說一邊擦了擦眼淚。
“父親說大哥沒有一個牌位,這死後在陰間連個給他燒紙錢的都沒有,那他的日子得多苦啊,雖然沒立碑刻字,不過父親的墓碑也就相當於大哥,每年祭掃,我們都會準備兩份之前貢品。”
“其實母親一直覺得很愧疚,她其實就是個普通女人,讓她撫養大哥在身邊,她心裡或許一直覺得很不舒服吧,雖然一直養在身邊,不過父親想要動戶口的事情,她卻一直沒同意,因為這件事情,父親臨時都在責備她,而她這麼多年心裡一直壓著一塊大石。”
“她總覺得是因為自己,才讓大哥英年早逝,所以每年去祭掃父親回來,她總是會大病一場。”
“那件事情對她打擊太大了!”
韓悅聲音越漸微弱,直到後來有些泣不成聲。
燕殊和戰北捷對視一眼,都充滿了擔憂。
燕洵也是這樣,不過燕洵的情況不一樣,他是中途叛變那種,功過都有,莫家的這位情況不同。
燕殊每年都會和許多緝毒警接觸合作,基本上每年和他接觸的人,都會換一批,這個應該是所有警種中,最危險的。
“莫老首長一直覺得虧欠了他,又怎麼會允許他參加這種警種,這個太容易有生命危險了,緝毒警基本都在作戰一線,那些販毒的人全部都是亡命之徒,他們根本不怕弄死警察的。”
韓悅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
“大哥的母親,在生他的時候,有些難產,生了他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落下了很重的病根,聽說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