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穆長川立刻收住了話題，沒再聊下去，顯然是不想讓她聽到。
如此一來，她倒不好開口問了。
不過，回頭可以從善柔阿孃那裡打聽打聽~
她這個便宜阿爹，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來了。”穆小谷急走了幾步拿了塊乾淨的獸皮浸溼走上前來，低著頭坐在床沿給燕凌清理傷口。
不過一夜的功夫，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
這廝恢復的倒是快。
燕凌看著穆小谷給他清理傷口的手法熟練而又敏捷，眉頭一抖，眸中冰雪微融，若有所思。
穆長川則滿意的點點頭，誇讚了一句，“穩多了，是學巫醫之術的好材料。”
“那是，我可是阿爹的崽~”穆小谷得意的應了一聲，笑眯眯說道：“阿孃同意我跟著阿爹學了，就剛剛。”
穆長川一副早已瞭然在胸的樣子，點了點頭，“過去你阿孃是心疼你，捨不得你幹這個有苦又累的活兒。”
“燕凌也跟著我學了兩三年了，多少入了門道，回頭你們跟我一起學。”穆長川揹著穆小谷，朝床上的燕凌使了使眼色，唇角的小鬍子得意的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一起學？
咳咳咳。
總覺得居心不良的樣子，但是看穆長川一本正經的說著十分正經的話，穆小谷覺得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
“嗯，知道了。”穆小谷應了一聲，偷偷抬眼朝著燕凌看去。
剛一抬眼，就對上了燕凌那滿是冰雪的雙眸，冷清疏離，好像還夾雜著一絲她看不太懂的情緒。
總之，這廝看起來就不是很好搞！
穆長川住了一把幹艾草葉子燒成灰撲到了燕凌的傷口處，轉身出了山洞。
！！
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
穆小谷站在原地無所事事，掃了一眼地上的燕凌，裝作無事開始收拾地上的一片狼藉。
燕凌並不吭聲，只凝視著穆小谷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
難道過去，她是在藏拙？
明明挺機靈的，而且對巫醫之術有所瞭解。
剛才穆長川燒艾草的時候，她的動作表明，她早已知曉穆長川會怎麼做了，再加上那熟練而又敏捷的處理傷口的手法。
他自認為學習能力快，也是跟著穆長川三四個月後，才能獨立的清理傷口止血消炎。
更別提草藥的辨認和熟記，幾乎用了一年多的功夫才瞭然於胸。
穆小谷已經能獨自進山採摘玄株熬製湯水給平四服用？
玄株這種草藥，他從來沒聽說過。
也從來沒有從穆長川的嘴裡聽到過這個詞語。
今早他醒的早，也是從善柔和穆長川的對話裡捕捉到了這個詞語。
而且在他昏迷的時候，穆小谷出手教訓了白雲？
那天下午白雲和桑月走後，穆小谷的狀態就不對，幸虧他不放心跟去了河邊，這才及時救了穆小谷。
當時他就懷疑是白雲和桑月，但因為有其他事情絆了腳，先去解決了，沒想到穆小谷已經出手了。
不過，她的手段還是稍遜幼稚了。
燕凌的眉頭舒展了不少，看著穆小谷的背脊，勾了勾唇角，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