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谷本意是要跟著燕凌一起去的,燕凌不讓她去,想必居住的不是什麼好地方好待遇。
聞此,穆小谷只得作罷,讓燕凌獨自去了。
看著燕凌走遠了,穆小谷沉吟了幾息,才把今天燕凌告訴她的事情和善柔說了一遍,並把自己的想法也和善柔撿重點說了說。
事情已經擺出來了,不如說清楚痛快,穆小谷從來不是拖拖拉拉猶豫不決的人。
善柔先是詫異接著惋惜燕凌的身世可憐,復又想到穆小谷,心一陣一陣揪得慌。
當初是她一力促成燕凌和三兒結為伴侶的,但凡要是回頭出了點兒什麼事情,可怎麼辦?
而且聽穆小谷的話,對燕凌著實上心。
她這個決定會不會做錯了?
善柔瞬間六神無主,慌了,握著穆小谷的手緊張的詰問道:“他若是要回狐族的,你不會跟著他去吧?”
不待穆小谷回答,善柔自問自答道:“若是沒有那一日還好,但凡有那麼一天,阿孃絕對不允許你跟著去,你若是敢去,那就是要了阿孃的命!阿孃今天一句話放在這兒。”
“阿孃,”穆小谷從未見過善柔如此慌神,緊張不安的樣子,趕緊握住了善柔的手,笑了笑,輕聲道:“阿孃放心吧,我不會去的。”
她才不會跟著去,手無弱雞之力,去了就是燕凌的軟肋,沒準半點忙幫不上,還要拖後腿。
她就是這麼無情冷血的雌性。
生當復來歸,死當長相思。
“你可千萬答應阿孃,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哪兒都不能去,就在家安心的等著。”善柔說著,心裡還是不安,哎,當初她一力促成燕凌和穆小谷結為伴侶的時候,穆長川就有所猶豫。
當時她還罵穆長川磨磨唧唧,猶猶豫豫……
“阿孃,放心吧,就不要杞人憂天了,若真有那麼個時候,水來土掩,總有法子。現在想這些實在沒意思,況且有我阿爹和白楊族長,誰還能奈我何不成?”穆小谷說著看天色近黃昏了,指了指遠處紅彤彤的雲彩,接著道:“喏,你該去晚集了,挑揀了好的狍子腿肉,咱們明天做風乾肉嘛。”
“哎,晚上我要是跟你阿爹說了這個事情,他定是要罵我的,”善柔說著抿了抿嘴唇長出了口氣。
“哎呀,阿孃,就別杞人憂天了,還不如趕緊去晚集上領份例的肉呢,快快快,別想了。”穆小谷說著拽著善柔站了起來,“去吧去吧~”
“好好好,你這崽崽,推我幹嘛?我這就去。”善柔說著搖搖頭走了,憂心忡忡,幾乎是一步三回頭的看穆小谷。
心裡又有點自責。
穆小谷不過是幼崽,她能知道什麼,還不是她一直撮合穆小谷和燕凌結伴侶。
知道此刻善柔心裡不好受,穆小谷專門把她支去人多的地方,興許會好一些。
穆小谷則走到巖壁處,看著獸皮上晾曬著的菘藍根莖,經過一下午的晾曬風乾,表皮上的泥土已經乾涸了,一捧就掉。
夜裡露水稍重,容易返潮,穆小谷逐一把獸皮連帶菘藍根莖拿到儲藏山洞的通風口處,一一安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