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西大點之後,跟著成年雄性後面學習各種技能和本領,髒活累活兒搶著幹,不喊苦不說累。
但凡羅斯惹了矛盾不快,荊西第一時間衝過去彌補和幫襯,對方看在荊西的面子上,也能睜隻眼閉隻眼,不與羅斯計較。
所幸羅斯只是嘴巴刻薄長舌囉嗦了一些,並未做任何太過於出格的事情,族民們也看在她獨自撫養崽崽十分不易的份兒上不與她過分計較。
旁人也許不理解,甚至覺得羅斯厭煩可惡,但是作為羅斯一手護大的崽,荊西知道,最沒資格責怪羅斯的是他。
“哼,罵我就罵我,說我就說我,平白提你阿爹做什麼?若是他還在……難道我不知道若是他還在,咱們的日子不至於過的這麼艱辛?用他們提醒我?我就是為你阿爹守著,不想再結別的伴侶又怎麼了?我就是自私自利又怎麼了?用他們一遍一遍的提醒我戳我的心?你就是有阿孃生沒阿爹教養的崽又怎麼了?我的事情用他們多嘴?我就是刻薄不好惹,又怎麼了?”聽到荊西的話,羅斯心頭的憋屈一骨刀傾倒出來了。
“我就是勢力眼,看上三兒的阿爹是巫醫,才上趕著要你們結為伴侶又怎麼了?至少我不藏著不噎著,不像某些族民,哼!敢想不敢做,敢怒不敢言。一輩子窩囊。”羅斯吧砸著嘴,因著生氣五官變形,顴骨越發的突出刻薄了。
看到羅斯把胸口憋悶的氣一股腦朝著他撒了出來,荊西也稍稍放鬆了點兒。
有什麼火氣撒出來也就了了,憋在心裡才是最難受的。
“好,既然燕凌和三兒已經結為伴侶,咱們也被別人戳著脊樑骨罵過了,無法更改,揭過不提,我就問你,有把握和穆小谷結為伴侶沒?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答覆。”羅斯賭氣的說道,非要荊西說出個所以來。
聞此,荊西沉默了。
他沒有把握。
這不是一個努力就能達成的事情。
最難預料的向來是人心。
看著荊西沉默不語,羅斯長長出了口氣,不耐煩的說道:“看看,看看,你連拍著胸口應承下來,哪怕是哄騙你阿孃的本事都沒有!我真是……嗐!”
“這件事情涉及到你的以後,若是能成功和穆小谷結為伴侶,阿孃就是哪天去了,也心安,有他們護著你。阿孃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必須和穆小谷結為伴侶,阿孃就這一個請求。”羅斯拿手指戳著荊西的心口說道。
“阿孃,我看中穆小谷不是因為她是巫醫的崽,此刻她若不是巫醫的崽,我照舊看中她。我再也不是十幾年前那個幼崽,如今我有能力保護阿孃,保護我自己,並不是說一定要有像巫醫那樣的靠山或者說阿爹才能很好的生存。”荊西知道羅斯心裡的擔憂,十幾年來,羅斯雖然嘴上刻薄不饒人,但其實很沒有安全感,每每夜裡夢魘嚇醒。
只因為十幾年前,羅斯帶著幼崽的他上山找吃食,一個沒看住,導致他被野獸叼走了,差點沒嚇死羅斯,好不容易才從野獸的手裡把他搶了回來,羅斯也因此手腕受了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