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狹四釹搿�
想到此,身上,還是有些許的寒意湧來,我藉著倒水,遮去臉上瞬間的蒼白。
幸好,昭陽宮的主子是承明帝,除了近身大宮女襲茹,月琳之外,主事的順公公也不刁難下人,是以,在昭陽宮中當了月餘的差,我的中規中矩,並未讓自己受過任何懲處。
這一晚,雲紗去打水未回,先前領我進宮的紫衣內侍突然來到屋中,進宮後,我才知道,他叫小德子,是承明帝跟前,內侍總管順公公門下的得意弟子,在後宮,雖然資歷不深,可,連皇后宮中的主事內侍季公公見他,都得禮讓三分。
但,我知道,他真正效力的主子,是景王。
見他來,我起身,微微福身行禮。
這是我進宮後,他第一次來找我,顯然是景王有所吩咐。
他從袖中拿出一個紫色的錦盒,遞於我:
“這是景王命奴才交給姑娘的,請姑娘按著上面所說的使用,必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第四章 復進宮(5)
我伸手接過,開啟錦盒,有淡淡的香氣襲來,似麝非蘭,確是十分好聞。
盒內血紅錦緞上,一字排開三顆腥紅的藥丸,
盒端的蓋沿下,附著一張紙,上面僅寫一句:
“將此藥丸置於臍處,每隔一月換一顆。”
“姑娘,十日後,景王請姑娘,子時往傾霽宮一趟。”
“傾霽宮?”
縱然入宮為奴不過月餘,但,甫進宮,掌事宮女襲茹曾把宮中規矩逐一知於我聽,其中包含一條,傾霽宮為禁宮,擅入者,賜死。
小德子看出我的驚訝,笑道:
“景王讓姑娘去,姑娘旦去無妨。十日後,傾霽宮的守衛皆會撤去,姑娘進去,自然明白景王的用意。”
去,或許會被賜死,可,不去,我自然知道景王的手段。
我低眉斂眸,恭順地道:
“墨瞳知曉了,有勞德公公回稟景王,十日後的子時,墨瞳定會去往傾霽宮。”
“咱家會回稟景王的,姑娘早些安歇吧,這宮裡若有需要咱家處,儘管開口。”
我淡淡一笑,福身行禮,待他離開屋內,才發現,捧著錦盒的手心,起了些許的粘汗。
我將錦盒收於箱匣中,取出一顆藥丸,置於臍內。
當晚,雲紗打水回來,見我已歇下,洗漱後,便挨著我睡過來。
“雲紗,有件事,我一直奇怪。”
“什麼事?”她的眼睛在黑夜中晶亮晶亮地發著光。
“今天我奉旨去鸞鳴宮送皇上賞給宸妃娘娘的應時鮮果,經過傾霽宮,覺得很是奇怪,怎麼那麼大一座宮,偏偏封了呢?”
“噓,這事,可不能擅提,這傾霽宮啊,據說真是不詳呢,此宮住的,都是前兩朝皇上極其盛寵的女子,但結果,或被廢,或是死,都不是好下場。前年,皇上也曾下旨開過這宮,賜於一位娘娘,但,還是應了不詳的詛咒,沒過幾月,宮裡的娘娘被廢到繁逝宮,隨後又是封宮。”
繁逝宮,是冷宮的所在,我噤了聲,不再多問,雲紗側蜷著身子,沒一會,呼吸均勻地,已是進入夢鄉。
第五章 初相見(1)
翌日,晨熙微露,雲紗嘟囔著醒來:
“咦,我昨晚還以為你薰了香,但今早,怎麼這香還沒散呢?”
我本睡不沉,她輕語間,我的鼻端也縈繞著淡淡的香氣,似麝非蘭,如同昨晚錦盒中的香味一樣。
素手撫上臍上,那顆藥丸仍在,心底隱隱知道,景王的用意,黛眉顰了一下,旋即鬆開。
即如此,又豈是我能抗得的。
只是,心中,卻著實不願意的。
且過一日,是一日吧。
十日,在後宮,不過如白駒過隙。
每日間,都是一樣的差使,我想,很多宮女,就是這樣在日復一日間,磨滅所有期待,逐漸老去,白髮兩忘。
而我呢,從后妃到宮女,心路,縱有不適,但,活著,終是好的。
第九日晚上,雲紗在宮門當值,不到卯時,是不會交差回來的。
明日,本是輪到我當值,可,小德子借了老嬤嬤得恩准出宮探親的因由,重新命月琳排了班,月琳礙著他是順公公的門生,也不便發作,如此,明日,我倒是得了一天的閒差,在辰時前,掃完中庭,即可卸差回屋。
一個人歇著實是無聊,我才吹滅蠟燭,準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