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咯噔一下,再借著月光定睛一瞧,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一條爛得只剩下一半的小蛇,一半是乾癟的皮囊一半是森森白骨,就這樣夾在他手裡的淤泥中間。
他一連打了好幾個冷戰,連撒手都忘記了,張口就要乾嘔。
還是江成路眼疾手快,一個轉身捂住了他的嘴,又飛快地往他身上頭上抹泥巴。等到感覺白秀麒不再打寒戰了,這才重新將人放開。
“……”
白秀麒的心還在突突直跳,但是驚悚已經過去,理智開始佔據上風。他正暗暗地懊悔著自己的怯懦,卻又發現江成路用來捂住自己的手,剛剛掏過河泥。
不能說話的壞處現在已經凸現出來了,白秀麒只有憤憤地摸了幾下嘴巴,暫時將這份怨恨藏進心裡,等到秋後算賬。
兩個人偷偷摸摸地塗抹停當,由江成路打頭陣,悄悄撥開了高大的蒲葦叢。
他們的運氣不錯,從這裡能夠將開闊的水澤盡收眼底。月光下的水面波瀾不興,看起來也並不深——大約一米以下就是粘稠危險的淤泥。
而就在距離他們大約一百米左右的前方,就是剛才那條小河**的斷崖。崖壁上面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一個土洞。
老神就藏在那裡面。
露舟之前曾經囑咐過,水澤之內危機四伏,千萬不能圖省事直線穿過。於是兩個人繼續貼著蒲葦叢繞著岸邊前進,準備來個曲線救國。
可就是在繞行的過程中,他們卻目睹了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
那是什麼?
白秀麒差一點要忘記了自己不能說話這件事了,他緊張地拍了拍江成路的肩膀,示意他抬頭去看遠處的水面。
在透明澄澈的月光之下,原本波瀾不驚的平靜水面上忽然多出了幾排長長的黑色漂浮物。遠看有點像是河面上的朽木,可是水流如此平靜,這些朽木是怎麼突然出現的?
難道是從水底下冒出來的?
白秀麒剛剛想到這裡,忽然感覺到江成路一把拽住了他的肩膀,回頭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同時推著他又往蒲葦深處走了兩步。
江成路應該認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