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的傢伙又怎麼可能在一個同性身上耗費如此多的偏執?
那又是為什麼?
找他談談或許是最快的選擇,但看這些簡訊留言,簡直就不像一個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如果當面攤牌,萬一他真的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又該怎麼辦?
白秀麒越想越亂,乾脆暫時放空大腦,滑動手機螢幕往下看。幾十條聯絡人完全相同的訊息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名字。
“小東家,那間房子你還打算要嗎?——江成路”
對了,當初是這個傢伙建議自己迴避李坤七天,而且回想一下,李坤的行為不就是從離開公寓之後才變得特別詭異的嗎?
江成路肯定知道些什麼!白秀麒立刻回撥了他的手機。
“喂?”
電話裡的背景聲音聽起來嘈雜,又像是在九里槐的菜市場。
白秀麒說話一向來開門見山,而江成路的記性顯然也很不錯,立刻就把事情對上了號。
“沒關係,你再等兩天。七天過去之後你那個朋友就會正常了。”
“我怕我等不到了。”白秀麒單刀直入:“這段時間一直有人跟蹤我,給我送帶血和帶蛇的花束。我懷疑就是李坤。”
電話那頭這次終於沉默了幾秒鐘,緊接著是一個反問:“……你確定?”
“不確定就是他,但一個人同時被兩個瘋子纏上,機率能有多大?”
“是包子就不要怪狗跟著啊,小東家。”
“……我要是包子就跟著你。”
“可別,有來無回哈。”
兩個人說著說著就偏了題,還是白秀麒嘆了一口氣,結束了沒有營養的對話。
“說正經的,我現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做。”
電話那頭的江成路也安靜了好一陣子,接著聽起來很誠懇地給出了一個建議。
“說起來事情變成現在這樣,我也有一點責任。如果你相信我,這兩天暫時過來玄井公寓住吧。”
住到玄井公寓那個破破爛爛的地方去?
說實話,白秀麒的第一反應是拒絕。
但是否定的話還沒有出口,心裡頭又潮水似地湧起了另外一個聲音,拼命地說著“要”。
搬過去,搬到那座神秘的公寓去,搬到人偶師花陰陽的工作室邊上去……搬到江成路的身邊去。
空氣中好像有一種看不見的牽絆,在他第一次踏入玄井公寓的那一刻,就已經被那裡牢牢地捕獲了。
白秀麒的個性不拖泥帶水,他立刻與江成路約定好了,今天下午簡單收拾點東西就搬到玄井公寓裡去暫住,等大後天一切恢復原樣再離開。
做出決定之後,為了避免李坤的騷擾,他再度關閉手機,返回家中收拾物品。
因為只有兩天時間,天氣又已經轉熱,白秀麒原本不打算多帶什麼東西,可是轉念想起那公寓裡鋪天蓋地的灰塵,卻又該變了主意……
四個小時之後。
最初準備的一個提包,成了整整兩個旅行拉桿箱。裡頭不僅裝著工作所需的工具、準備與花陽交流的作品,還有床單、涼被、枕頭、換洗衣物、清潔劑甚至塑膠布。一句話,去玩和去住完全是兩碼事,過敏體質的白秀麒必須為自己的輕微潔癖做好一些準備。
萬事俱備,他終於決定出發,可是才剛按下門把手,房門就忽然被一股迫不及待的猛力給拉開了。
昏暗的走廊上,站著的人正是李坤。
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在這裡等了多久,悄無聲息地,就像一道鬼影。
“秀麒,你回來了。”
他幽幽地問候了一聲,臉上帶著意義不明的笑容。
白秀麒這才記起來自己之前騙過他,說自己外出寫生。於是面不改色地繼續這個謊言。
“啊,回來拿點東西,又要出去了,六點的火車。”
說著,就要往電梯門那邊走。
“別去了。”
李坤伸手攔住他的去路:“留下來,我有話對你說。”
留下行李卡在門口避免房門被鎖,白秀麒跟著李坤回到客廳裡坐下。晚上5點的室內光線已經開始昏暗,他看不清楚李坤此刻的表情。
“白秀麒,你是我的。”
多年的同學死黨,張口就是一句怪異的宣言:“現在開始,你不用畫畫,不用做任何事,你跟著我,我養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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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的突襲——玩過劍靈的小夥伴應該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