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在白秀麒的眼前晃了晃,接著自己也在白玉臺邊坐了下來,
“真是太奇怪了,這明明就是你那把絕電劍的上半截,怎麼會出現在你爺爺的墳墓裡頭。想不想知道‘絕電’上頭究竟還有那些字。你等等,我念給你聽。”
江成路低頭撫上殘斷的劍刃,找到了鐫刻在上面的剩下六個字:“敕律紫垣,斬風……斬風絕電?”
他停頓了一下,感嘆:“聽起來真是威武霸氣呢,這會是你以前用過的嗎?小白也有霸氣的時候,想想看還真是有點不習慣。”
白秀麒還是靜靜地躺著,不對他的調侃做出任何的回應。江成路自己傻乎乎地笑了幾聲,最後還是嘆了一口氣。放下劍刃拿起那疊信箋。
信箋有點舊了,從顏色和樣式上來看很顯然並不是最近幾年的產物。有了前一次在浮戲山頂的發現,江成路很快就確定了這也是出自白秀麒爺爺白沭的手筆。
不再是畫稿。也不是什麼家常的書信或者檔案內容。江成路翻動著這些圖文並茂的紙張,表情從好奇很快轉變成了驚愕。
怎麼會……原來。真相居然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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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麒,阿麒……”
冥冥之中,白秀麒聽見了有人在呼喚著自己的名字。
是誰?這個聲音似乎很熟悉,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他勉強地睜開雙眼,卻發現眼前是一團令人不安的漆黑。
他動了動手和腳,似乎有感覺,又似乎沒有。黑暗和虛無剝奪了形體存在的意義。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是一隻形狀不定的透明水母,漂浮在幽暗的深海世界裡。
“阿麒。”
那個聲音還在他的耳邊呼喚著,沉穩而溫柔,一點點地喚醒了白秀麒心中一種十分懷舊的感覺。
是的……他突然記起來了。雖然聲音的感覺聽上去年輕了不少。但是這種語調和特有的稱呼,只可能是一個人。
“爺爺……爺爺!”
白秀麒張嘴高呼,卻驚愕地發現自己沒有辦法發出哪怕半點的聲音。
不過他耳邊的那個人,卻顯然聽見了他的回應。
“呵呵……”
那聲音低沉地笑了:“每次聽見你這樣喊我,說實在的。我都很不適應。不過,看著你一點一點地重新成長,也很難再把你當做當年的小叔叔來看待了。”
“……”
白秀麒恍惚記起了自己轉世投胎的事情,這才有點明白了為什麼祖父對於自己一直以來都是若即若離的,恐怕也正是沒有辦法將這兩種截然相反的身份完全統一在同一個人的身上吧。
想到這裡。他忽然覺得有點兒釋然了,於是乾脆改變了話題:“這裡是什麼地方,我不是應該已經死了嗎?”
“不,你並沒有死。”
白沭的聲音似乎是帶來了一個不錯的訊息,可是還沒等白秀麒舒一口氣,又補充說道:“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真正地活過。”
“……這是怎麼回事?!”白秀麒愕然。
又很長的一段時間,白沭沒有再說話。然而無邊無際的黑暗中,遠處卻突然出現了一點光亮的影子。白秀麒不由自主地眯起雙眼,等待著瞳孔逐漸習慣光線的射入,這才發現那並不是什麼現實的物體,而是一片幻象,就好像投影儀打在水幕上那樣。
“……阿江?!”
白秀麒瞪大了雙眼,他看見江成路的身影出現在了幻象之中。
不,更嚴謹地說,那並不是江成路。而應該說是敖復,或者說是玄井公寓門前那條江河中曾經的府君大人。
看得出那是一個狂風暴雨的夜晚,銀光閃閃的巨龍彷彿喝醉了酒,在濃雲之中載沉載浮。在濃雲的下面,是一望無際翻騰的海濤,咆哮的湧浪不斷地攪打著白色的泡沫,並且將它們一波一波地推向淺灘。
是夏季的颱風,白秀麒無端地覺得自己認識這個可怕的夜晚。不知不覺間,他的心也隨之抽緊了。
巨龍在空中躑躅,跌跌撞撞地從雲頭上栽倒下來,最後落在了淺灘上堆起的泡沫之間。它美麗的銀色鱗甲上殘留著紅色血跡,甚至還有斑斑的焦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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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寫重造身體的那一段,我有點餓了= =
小白終於上線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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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白老頭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