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三天的清晨悠悠地醒了過來。算起來,這也正好是花陽所說的七日之期。
當時的情況是,江成路在白玉臺的邊上卷著鋪蓋將就了一夜,剛剛被商鬥星一腳從壺天裡踹出來洗漱吃早餐。可是燒餅才啃到一半,就聽硨磲報信說小東家醒了,頓時又什麼都不管不顧,端著一碗泡飯就往花陽的工作室裡衝。
這一次,清醒過來的白秀麒老老實實地躺在臺子上。一動不動地,直到聽見江成路的腳步聲到了自己身旁,這才勉強扭過腦袋。笑了一笑。
“太可怕了。我現在渾身都疼。”
“……我也疼。”
江成路咧嘴傻笑著在他的身邊坐下,又抓著他的手去按自己的心臟:“這裡疼。你知道嗎?這幾天我……”
“得了吧。”
白秀麒忍不住打斷了他:“你的那些肉麻話我全聽過了,就別重複啦。除非你真打算告訴我,你肚子裡頭有了。”
江成路瞪了瞪眼:“如果你真想要,那我就算是去泰國變性也得給你弄一個出來。可是龍寶寶不論男女都長鬍子,你可得想好了。”
調侃到了這裡。兩個人又同時笑了起來。這由衷的歡喜當然不是因為對話本身,而是因為這場劫難過後的重逢。
“小白,對不起啊。”
江城路握著白秀麒的手,朝著他俯身低語:“那天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那麼可怕的事發生在你的身上。”
可是白秀麒卻異常堅定地搖了搖頭。
“你沒有必要對一個有能力自保的人說對不起。那天的事完全是因為我自己麻痺大意,跟你沒有關係。對了。李坤……”
“李坤這次真死了。我在他家別墅的游泳池裡看見了他的屍體,已經打電話報警,警方這邊陶川已經透過氣。”
“……”
雖然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真正確鑿的訊息還是讓白秀麒黯然傷心。畢竟一個人能夠擁有幾位青梅竹馬,又有幾個青梅竹馬能夠一直堅守友誼,甚至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可惜生死有命,總不能再去哪裡找個布偶什麼的,把李坤也收進去把。
想到這裡,白秀麒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他沉默了一陣子之後主動換了一個話題。
“偽裝成李坤的怪物……他手上有一個和蔣超一模一樣的刺青,對我說蔣超以前說過的話。我懷疑他就是蔣超,而且一定還會繼續害人。”
“這事已經處理好了。”
江成路點頭示意他不要多想,又將前幾天處決夏耕屍的事說給他聽了。白秀麒聽完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也把自己被祖父打包丟進黑暗中,接著自立自強聽聲辯位摸回來的全過程緩慢複述了一遍。
真不容易啊。
話說完了,兩個人都在心裡默默地稱讚著對方,又再一次慶幸還有繼續相聚的機會,接著暗下決心一定要珍惜眼前人,爭取早日過上沒羞沒臊的幸福生活。
接著,江成路就忍不住湊過去,趴著吻了吻白秀麒的嘴唇。而這也是七天來,他第一個得到回應的吻。
幾分鐘後,還是白秀麒紅著臉咳嗽了一下,勉強轉回到了正題上。
“剛才你說夏耕屍被發現的時候,脖子上套著一個青銅面罩。我認為這個面罩是魘制夏耕屍行動能力的法器。但是,夏耕屍的身體並不是鋼筋鐵骨刀槍不入,要想毀傷很容易,青銅面罩做肯定不是為了傷害它,而是讓他處於蟄伏狀態,有朝一日能夠再度喚醒。”
“可是這一睡就睡了很多年,該不會是給它戴上面具的人,存著存著就給忘記了吧?”江成路笑了笑。又問:“話說你怎麼會知道青銅面罩的作用?”
“我腦子裡就是知道啊。”
白秀麒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自從這一次我醒過來之後,腦袋裡就忽然多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對於鬼怪的認識,一些草藥的性狀和用法,居然還有咒語和別的什麼東西……簡直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跑出來的。”
江成路在心裡默默地點頭,實在是太明顯了,這些東西之前都蘊藏那枚精魄裡,現在全都回歸到了白秀麒的體內。失而復得的記憶湧現,的確會讓人不知所措。
暫時還無法判斷這種“迴歸”究竟是好還是壞,江成路決定默默地觀察白秀麒一段時間再說。
這之後。他們又提到了白沭。
白秀麒向江成路轉述了自己與白沭在那一片昏天黑地裡的相遇和所見,江成路也講述了自己在墓地裡的發現。雖然他們都不能確定白沭現在人在何處,但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