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一個纖細的人影時,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第一時間抬頭,見夜總會三樓的窗前閃過一個人影,很像周平文,頓時什麼都明白了。
秦歌的朋友被周平文害的跳了樓……
完了,完了,該死的周平文,你為鼎衛招來了一個無比恐怖的強敵,他可是僅次於龍神大人的秦歌啊!
想通了這些,她立刻衝向濃煙滾滾的停車場,沒發現秦歌的影子,又折回來跑向夜總會的大門,卻被一層無形的屏障給頂了回來。
伸手摸摸,明明能清清楚楚的看見大門裡的景象,手掌卻像是碰到了一層塑膠薄膜。她沿著那層屏障一直摸到了夜總會主樓的邊緣,心中那點兒僥倖就徹底的粉碎。
秦歌應該是帶著自己的朋友去醫院了,為了不讓兇手跑掉,他施展手段將整棟樓都隔絕起來——難道他要殺光裡面所有的人?
丁曼越想越心驚,拉住還傻乎乎的楊嬌嬌說:“快!你馬上帶人去搜查附近的醫院,一旦找到秦歌,馬上報告,儘量跟著他,儘量不要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知道了嗎?”
“啊?丁曼姐姐,為什麼?”
“哎呀!你別問了,按我說的做,快去。”
楊嬌嬌帶著人分頭去搜查了,丁曼掏出手機撥通了陳千易的電話。
“局長,出事了……”
楊嬌嬌很快就找到了秦歌,見他坐在手術室門外的凳子上一動不動,便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喂!你……”
秦歌猛然抬頭,一雙血紅的眼睛猶如地獄爬出來的惡魔,駭得楊嬌嬌一連後退了好幾步。
她抿了抿唇,很難得的沒有硬氣的說什麼,安靜的在不遠的椅子上坐下。
此時,她差不多已經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看著渾身都散發著恐怖乖戾之氣的秦歌,心情十分複雜。
以她嫉惡如仇的性子,也恨不得將導致目前狀況的人碎屍萬段,但她同時也知道,秦歌一定會遷怒於整個鼎衛,這是她不能允許的。
可不允許又能怎樣?誰能阻攔他?
不知怎地,她忽然想起了白天在古園裡的那個吻,想著如果自己受傷,誰會不惜對抗國家機器也要為自己報仇?曾爺爺?父親?哥哥?
每想起一個人,她就搖搖頭,雖說不怎麼明白政治層面的東西,但她也知道,家人只會藉機為家族爭取最大的利益,包括最疼愛自己的曾爺爺。
身為一個家族的一份子,以前的她有這種覺悟,但是見了秦歌此時的模樣,她忽然開始有些羨慕手術室裡的那個女孩了。
又過了一會兒,丁曼陪著陳千易走了過來,楊嬌嬌快步迎上去。
“怎麼樣?”丁曼問。
楊嬌嬌搖搖頭,說:“還在手術,秦歌他……”
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秦歌此時的狀態,陳千易是瞭解秦歌的,不等她繼續說,就直接走了過去。
陳千易在秦歌的身旁坐下,掏出一支菸點上,也不說話,神情蕭索。
秦歌轉頭看到他愣了愣,暴戾的表情稍稍緩和了些,開口說:“首長,您……”
陳千易拍拍他的肩膀,微笑道:“放心,我不是來阻止你的。”
秦歌心裡鬆了口氣,陳千易對他有恩,如果老首長堅持要阻攔,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事情我差不多已經瞭解了,老子不會跟你說什麼要以大局為重的屁話,男子漢大丈夫,為了親人做出什麼事情都無可厚非,只是這次我恐怕幫不了你什麼,你想要報復的難度很大。”
秦歌的心頭有些發熱,老首長一直都是當年的那個和藹又嚴厲的長者,當年就是他看中自己,把自己從一個小兵培養成了情報人員;也是他當年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依然相信自己不會叛國,為此不惜頂撞領導。
他是典型的軍人,護短,剛強,蠻不講理,卻讓人打心眼兒裡崇敬。
不過,秦歌明白,如果陳千易不阻攔他報復,就一定會下令鼎衛袖手旁觀,現在聽他的意思,似乎鼎衛已經不在他的掌控之內了,也就是說,不管秦歌會不會遷怒於鼎衛,都將遭到鼎衛的反擊,甚至在事後會重新成為通緝犯。
見秦歌皺著眉,滿臉疑惑,陳千易有些意態闌珊的笑笑,說:“老子馬上就要退居二線了,雖然任命還沒下來,但鼎衛的長老們似乎已經站好了隊,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很正常,只是很不巧,你想要對付的人,正好跟將要接替我職位的人關係很近。”
陳千易要退了,怎麼回事?秦歌的眉頭皺的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