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也是授人把柄以做牽制,不只是對謝水盈的牽制,對嚴寧也是一種牽制。這事情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卻不會有人說出來。
“你辦事一向讓人放心,是我想多了。這個公路的事情,一會兒到了謝姑娘家裡再說吧。不過你做的規劃中有一個問題,甚至可以說是漏洞,我覺得是個大問題,昨天謝姑娘也提及了這個問題,我感覺謝姑娘不是很高興……”嚴寧對與謝水盈之間的問題不承認,也沒否認,擺明了是不想多說,錢立運也頗為識趣,立刻就此打住,把話題又轉到了修建公路上。
對於嚴寧的能力和人品,錢立運一向是放心的,兩個人交往數年來,嚴寧就沒讓他失望過。若是對嚴寧這點信心都沒有,錢立運也不會將身家性命,政治前途都壓在嚴寧的身上。何況開弓沒有回頭箭,這賊船都上了,現在後悔可晚了,只能一條道跟著嚴寧走到黑。
“漏洞?呵呵,你說的是不是鄉村公路的投入空白,我估計就是,整本規劃書上能讓錢大市長和水盈姐同時覺得是個問題的也就這一塊了……”在商言商,謝水盈就是一個小財迷,看不到利益的投資,在她眼裡就是虧本的買賣了,哪怕幫著嚴寧整合西北,也想著藉機要撈上一把。就鄉村公路而言,最大的作用是放便村民出行,就算修建好了,也不可能設立收費站,純屬於只投入沒產出的白扔錢,這一點若是寫到規劃裡,以謝水盈受財奴的個性,不心疼死才怪了。
所以,對於鄉村公路的建設,嚴寧根本沒浪費筆墨,是提都沒提,但是錢立運在地方工作十多年,基層工作經驗豐富,知道鄉村公路對發展地方經濟的重要性。而謝水盈則以商業的眼光審視問題,腦袋稍稍一琢磨就把這漏洞找了出來,雖說兩個人看問題的角度不一樣,但觀點卻是出奇的一致。而且,對於不賺錢的買賣,謝水盈是沒興趣的,她的一番表現,可就夠給錢立運帶來無限瑕想了,患得患失之下,若是不擔心才怪了。
“嚴寧,修建寬甸公路網路就是把八百公里的國道架起來,那也只是骨架,充其量就算是一個主動脈,沒有細小的血管,這寬甸可發展不起來。若是你想憑藉寬甸自有財力自行建設,那是想都不要想,這可不是小問題……”相比於在寬甸構建公路網,錢立運倒不擔心什麼,畢竟建國道也好,建高速公路也好,可以透過設立收費站來獲得收益,雖說是投入大,時限長,但總不會賠本就是了。但鄉村公路可就不同了,寬甸下轄十三個縣市,一百五十多個鄉鎮,接近兩千個行政村,就是修建五米寬的小路,這也是一筆天文數字。而且,鄉村公路服務的是村民,只投入沒有產出,誰也不是傻瓜,更不是慈善家,憑白的往裡砸錢的事情,別說謝水盈不幹,就是換了他錢立運,也是一個同樣的結果。
“你把問題想的複雜了,修建鄉村公路花費的天文數字是不假,但分解開來成段成塊,也不過是鄉鎮為基本單位,並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而且要我說,幹成的希望還很大呢。這公路骨架搭起來了,有些工作不能你一個人都幹了,風頭也不能都讓你一個人搶了,總得給同志們吃點肉不是,就像你說的,一百五十多個鄉鎮,可都有黨政主官的,調動幹部群眾的積極性,可是你錢市長這個做政工出身的拿手好戲,只要你把道劃下來了,怕是你想不讓人家幹都不行……”西北窮,西北各省的財政狀況更是入不賦出,特別是到了縣裡和鄉鎮,不說窮的揭不開鍋,整日裡拆東牆補西牆也絕對強不到哪去。
不過,窮廟富和尚,古來一向如此,縣裡也好,鄉鎮也好,財政再窮,窮的是群眾,當官的可不會窮,大到蓋樓買車,小到吃客吃飯,那是該吃吃,該喝喝,該玩玩,哪怕少一點,這些基層領導都要翹腳罵娘。這遠的不說,單單說寬甸市領導的座車,一個賽著一個的豪華,一個賽著一個的上檔次,哪個單獨拿出來都超過百萬,這幾十輛加在一起得合多少錢。
再說鄉鎮,嚴寧和錢立運都在鄉鎮工作過,鄉鎮什麼樣,兩個人最清楚。鄉鎮窮,鄉鎮幹部可不窮,刮地皮的本事是一個賽一個的強,哪怕是扒絕戶墳的營差,都能刮下半層油來。嚴寧敢肯定,只要這些鄉鎮幹部在十里八村的走一趟,多少都能化點緣出來,哪怕抓不來錢,這壯勞力,義務工什麼的絕對少不了,關鍵看他有沒有這個積極性。所以,只要把鄉鎮幹部的積極性調動起來,自己負責自己的鄉鎮,大家都有份,誰也別攀比誰,問題也就解決了大半。
“你的意思是把手伸進鄉鎮……這是什麼損主意,可不合規矩……”本來以為嚴寧有什麼高招呢,鬧了半天是把壓力往下沉,這可是好說不好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