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含混地回答,我莫名頭皮發脹。
鶴瑾是個聰明的女人,她立馬就覺察出不對,趕緊追問我一句,“你是不是改變主意了?否則你不會來問我這個問題。”
“……”被猜中,我渾身先是一涼,而後發熱,冷熱交叉,十分不自在,“我需要確定,他是否真的遇到了困難。”
“如果是,你就能幫他?”鶴瑾的語調十分傲慢,大概是覺得我只會淨添亂吧。
不過這次,我還真的能幫他。
不著痕跡地深吸一口氣,我看了傅辰天一眼,便下定決心對鶴瑾說,“對,這次我還真的能幫他,所以快告訴我,是不是真的有人要收購陸承北的公司?”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鶴瑾接受起來倒是快,此時已經不再有那種驚訝的語氣,她反倒是有些懷疑我的說法。
然而,懷疑我沒關係,只要告訴我事實,就足夠了。
於是,我就對她說,“我現在只相信你,你說的話,我會信。”
這大概是我第一次用如此認真的語氣和鶴瑾說話,她這次沉默得更久。
最後,她嘆了口氣,“也罷,你們兩個就是前世的冤家,沒錯,的確有人要收購承北的公司,但已經被承北拒絕了。他們估計會使用其他的經濟手段,不過這是公司發展中可能會面臨的問題。安安,你如果真的想幫他,就不要趟這趟渾水,這是我的忠告。”
“嗯,謝謝你。”
到底是沒和鶴瑾說陸承北住院的事情,她的忠告合情合理,不過我不會接受,因為我現在已經騎虎難下。
而且陸承北此時正躺在病床上,如果這一週的時間都沒有辦法好好處理收購的事情,以及後續所帶來的影響,說不定結果還有變數。
所以我不能鬆懈,就算是我唯一能為陸承北所做的事情吧。
“去哪兒?”
我結束通話電話後,傅辰天問我。
我不假思索報上陸慕舟說的那家餐廳,傅辰天沒有多問,便送我過去。
到地點後,我其實想讓傅辰天陪我一起進去,多個人吃飯無非就是多一張嘴,多雙筷子或者刀叉。我和畫家小姐有接觸的事情,傅辰天也知道,所以不需要回避。
不過傅辰天卻拒絕了,他說我不介意,但是陸慕舟可能會耍心眼。
他不和我們同桌,不過會在附近,讓我放心和對方談。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就不強求。
我沒有回去換衣服,而是直接從醫院出發過來,身上還有消毒水的味道。
我到的時候,陸慕舟正好在看選單,看見我的時候笑了一下,“你來得正好,要不要試試這家的新菜式?”
我又不是為了來這裡吃飯才來,自然無所謂,便點了點頭。
落座後,我看著陸慕舟嘴角似有若無的微笑,心下一陣緊張。
我只知道時間不多,但並沒有想好到底要和陸慕舟怎麼說,要如何向他開口,難道我上來就一句,我給你做媒要不要?
倒是陸慕舟,他表現得十分淡定,“安安,昨晚的事情別介意,我沒事,也不在乎。”
“啊,那就好。”莫名拘謹起來,不過我轉念一想,我需要拘禁什麼,現在是要“談生意”,又不是求人。
“安安,你不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陸慕舟點完餐,便合上選單,他喝了口水,便雙手交叉支在桌子上,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他臉上還是以前那種微笑,我忽然覺得陸慕舟這個人很可怕,寒意自後背爬起,頭髮都要炸起來。
他不管什麼時期,面對什麼人,甚至是對著仇人,都能是這種表情,我很想知道,真正的陸慕舟究竟是什麼樣子,或許,他自己也不知道。
“對,我想問問你,是否還記得一個人。”
索性直接說出口,如果陸慕舟自己不記得,我就幫他回憶一下。
此刻我很懊惱,應該在來和陸慕舟見面之前,先問一下畫家小姐,她現在和陸慕舟是什麼關係。
這麼多年,再加上畫家小姐的反應,陌路了都有可能。
時間一直都是可以改變人的利器,一個月兩個月的人都會變,更何況五年的時間。
“哦?你覺得我應該記得誰?”陸慕舟似乎被我問起了興趣,他幽幽笑著,洗耳恭聽。
“一個,很愛你的人。”有些模稜兩可的答案,我其實都詞窮了,不知道應該如何說。如果直接說是那個畫家,萬一陸慕舟是真的不喜歡她,那對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