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共同生活至今。
徐至會偶爾進城去逛逛,這是老爺爺的建議,看他能不能記起什麼來。
一開始徐至還拒絕了,他似乎覺得和二老在一塊很愜意,並不急著找回自己的記憶。
今天會去酒吧,也是一個意外。因為他想做點事情來補貼家用,畢竟一直啃老也不好。他的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就想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沒想到剛路過就被人拉了進去,不適應裡面的嘈雜,他自己逃了出來,剛好就碰到了我。
“很感謝你們救了徐至,我想帶他去醫院接受檢查,進一步幫他喚回記憶,可以嗎?”
我下意識覺得應該得到兩位老人家的許可,對方也很和善,他們知道我是徐至的朋友,就千叮嚀萬囑咐我一定要好好幫他。
將徐至從老人家中接走,傅辰天全程都跟著,他就像任勞任怨的司機,從頭到尾都在幫襯,其實我覺得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我和傅辰天還沒好到那種可以肝膽相照的程度,但他現在確實在做肝膽相照的事情。
“腦科主任是我朋友,我已經聯絡過他,一到醫院就可以給你朋友做腦部檢查。”傅辰天一臉認真也很嚴肅,我除了道謝根本說不出其他的話。
徐至一直看著窗外,他現在就是一張白紙,可以染上任何一種顏色,也可能根本塗不上色彩。
我看著他,百感交集,不過他還活著,就是一個奇蹟,我彷彿又找到了生活重心一般。不管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治好他,將真正的徐至帶回來!
在徐至進行腦部掃描的時候,我和傅辰天在外面等著。
等待的時間不算短,走廊很安靜,只有偶爾遠處有人走過,傳來的說話聲音也很飄渺。
這時,傅辰天忽然問了我一句,“你這位朋友對你很重要吧?”
我看了他一眼,不可置否地點頭,“他是因為救我,才變成這樣的,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甚至葬禮都舉行過,立了衣冠冢。”
“……”聞言,傅辰天沉吟了一會兒,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有些飄忽,“你有沒有想過,他為什麼自己一點都不急著找回記憶?”
傅辰天一個問題,把我給問茫然了。
其實,我心裡是有想法的,只是不願意說出來。
徐至看著整天嘻嘻哈哈,但他心中藏著的事情肯定也很多。
他不願變回以前的自己,說不定是覺得太累,失憶剛好給了他一個喘息的機會。
過去一片空白,重新過活自己的人生,需要相當的勇氣,但也是造物者的饋贈。傅辰天這麼問,我忽然有些猶豫起來,究竟要不要幫助徐至找回記憶。
他現在在這個世上,是一個沒有身份的人。
因為“徐至”已經長埋地下,現在在裡面做檢查的人,和新生兒一樣,還沒有定下一個確切的身份。
“但沒有過去地活著,真的能開心嗎?”我不會忘記在來的路上,徐至望著車窗外的世界一臉茫然的樣子。人因為有回憶,才能更好地迎向未來吧。
傅辰天不置可否,“這個答案,只能他本人給你。”
“他的事情,我已經一路打通了,就安心在這裡治療。因為你說你朋友已經被認定為死亡,估計連死亡證明也開了,現在他是個黑戶,最好不要讓他隨意走動。”
“我明白。”點了點頭,我莫名鬆了口氣,傅辰天還真的是幫了我的大忙。
徐至的事情要不要通知徐家,我現在還拿不準,至少得等他恢復記憶吧。
既然現在找到了徐至,我也就打消了離開這座城市的想法。不過接下來一段時間,徐至都會呆在醫院裡,我也不急著找房子。
檢查結束後,醫生給徐至安排了單人病房,然後將我和傅辰天叫到跟前。
“病人的腦部掃描結果發現了一些問題,他的大腦裡有兩個血點,雖然並不是大的血塊,卻和他的失憶有直接的器質性關係。”
“醫生,需要手術嗎?”我一聽到顱內有血塊,第一反應就是需要做手術,但腦部手術很危險我是知道的。
然而醫生卻搖了搖頭,“出血點的位置很微妙,不建議手術,現在用藥物控制著,再尋求其他的方法。”
“是不是血點不消除,他就沒辦法恢復記憶?”在旁邊聽著的傅辰天問了這麼一句,醫生則是給了模稜兩可的回答。
他說,“這個很難說,畢竟腦部神經是可以有意識地強化的,受傷那部分被人體放棄的話,會自動再演化出新的海馬體替代組織,你們要多